白色瓷瓶到了凤安然手中,罂粟心中大骇。但转念想到凤安然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或许并不知道那是什么。“凤大小姐,那是我找洛颜小姐替我弟弟求的药。”罂粟的弟弟被凤洛颜扣下这件事,凤安然早先便知道了。只是,她并不信罂粟说的话。“原来是药,还你——”凤安然未多犹豫,将药瓶,重新抛还给罂粟。罂粟接住,脸上还带着几分惶惑。却不想,凤安然压根没多问她什么,就让她走了。罂粟离开后,凤安然才望着她消失的方向,把玩着手中的白色瓷瓶。离开后的罂粟,虽被凤安然这一惊,吓的有几分心虚。但仍没忘记自己的使命。她捏紧瓷瓶,直接来到了凤墨尘歇息的客栈。因她之前跟凤墨尘一同来过客栈,店主并未拦她。罂粟一路畅通无阻,来到凤墨尘所在的客房前。目光如炬,深呼吸,扯乱了自己的头发跟衣裳。而后做出一脸委屈的哭相,哽咽着敲响了凤墨尘的房门。“墨尘公子——”凤墨尘本已歇息,听到动静披着衣裳起身,哪知一开门,罂粟便哭着扑进了他怀里。“罂粟,怎么了?”凤墨尘是君子,大半夜孤男寡女,他的双手一直悬空并未碰到罂粟。甚至还犹豫着想要将罂粟推开。罂粟哭红一张脸抬头,凤墨尘很快就看到她被扯乱的衣衫,还有白皙肌肤上刺目的抓痕。“罂粟,发生什么事了,你这是怎么弄的?”凤墨尘也顾不得男女之防,罂粟情况特殊,便赶紧将她带进了房间里。罂粟一番哭诉,他才知晓,原来是那青楼的老鸨出尔反尔,想要逼罂粟接客,罂粟奋起反抗,砸晕了那客人,眼下不敢回去了。“墨尘公子,我该怎么办,那青楼我是段不敢回去了——”罂粟哭的一脸柔弱无助,凤墨尘挠了挠头,也有几分苦恼。“若是再让我回去,我宁愿一头撞死。”“罂粟,你别冲动,这样,我再去开一间客房,你就在这里住下。”凤墨尘刚起身,却被罂粟从身后环抱住,染着哭腔的嗓音中,带着害怕的颤抖:“墨尘公子别走,罂粟害怕——”“罂粟,你我孤男寡女,不便同住一屋。”“墨尘公子可是嫌弃罂粟出身青楼。”罂粟哭的越发厉害。“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是个姑娘家,还未嫁娶,这样对你不好。”罂粟半晌不说话了,过了片刻,竟直接躺在了地上。凤墨尘一愣:“罂粟姑娘,你这是做什么?”“罂粟就睡在地上,绝不让墨尘公子为难。”话都说到这份上,若是凤墨尘再赶人,便实在有些不通情理。他也不可能让个姑娘家睡地上,思索一番后,便做出了罂粟睡床,他打地铺的决定。只是他地铺的位置离罂粟较远,在靠近门边窗侧的位置。夜晚,万籁俱静,凤墨尘虽心有担忧,却也渐渐沉入了梦乡。听着凤墨尘响起的均匀呼吸声,原本闭眼的罂粟却突然睁开了明亮的双眸,朝着凤墨尘的方向看去。她掀被走下床榻,玉足轻点地面,而后攥着白色瓷瓶,朝着凤墨尘的方向走去。*次日清晨,一夜未眠的侯夫人,决定出门去找凤墨尘。不管他是真喜欢那个青楼女子还是如何,都应该同她这个母亲说清楚,不能耽误人家姑娘。侯夫人正欲出门,却碰到了同样准备出门的凤安然。“母亲,这么巧,是去找大哥吗?”“安然也是吗?”母女俩想到了一处,便决定结伴同行。昨日离开的时候,凤墨尘已告知了她自己的住处。母女俩便一同乘坐马车,往客栈的方向去。她们没注意到,侯府的大门后,有人一直再注视她们的动向。待得她们离开没多久,便也乘坐马车,跟上了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