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安然不提这茬还好,一提,凤成轩便冷哼一声。这一哼,让凤安然不由将目光转向凤成轩。“凤老爷,看来身子是大好了,连生起气来,都能这般耀武扬威?”凤成轩一噎,哪里听不出凤安然是在内涵她。“这里有你什么事,还不赶紧滚回你的云霄阁。”“哦,嫌我碍事呀,那看来凤老爷,是不想让我将大哥喊回来了?”凤成轩一听这话,眸光微亮。但很快,便眼神狐疑的打量起凤安然。凤墨尘自小与凤洛颜一同长大,凤洛颜亲自去劝说,都没能将人给劝回来。就凭凤安然?“你能将你大哥劝回来?你有这么好心?”凤成轩一是质疑凤安然的本事,二是不信凤安然的人品。这个孽障处处与自己作对,她明知他着急上火,会那么容易为他解决麻烦?凤安然扬眉一笑:“凤老爷试试不就知道了。”凤成轩也是没有办法了,现在但凡有人能把凤墨尘弄回来,不让他在外丢人现眼,污了安平候府的名声,管他是谁。“那还不赶紧去,把你大哥喊回来。”凤成轩话落,凤安然当即扭头出门。约莫大半个时辰后,凤安然果真将人给带回来了。只是,她带回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我是让你把凤墨尘带回来,谁叫你把这个青楼女子也带回来的!”凤成轩气的肋骨又快断了,脸色涨的通红,好似随时能背过气去。凤安然一脸无辜摊手:“大哥说了,若是不将这姑娘带回来,他也就不回来。”“咦,我怎么瞧着这位姑娘有点眼熟?”凤安然走到一身红衣的罂粟面前,上下打量着她。片刻,恍然拍手叫道:“啊,想起来了,你就是当初那个让大哥为你不惜一掷千金,还与贺兰珏大打出手的青楼花魁?”“什么,凤墨尘,你早跟这青楼女子勾搭上了,还为了她花钱?”青楼花魁的赎金有多贵,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凤墨尘这个败家子,简直快要气死他了。“父亲,罂粟是我见过最纯真无瑕的女子,我不仅为她赎身,我还要娶她为妻。”话落,凤墨尘一把握紧了罂粟的手。原本还因被人嘲讽而眸光闪烁的罂粟,在被凤墨尘坚定选择后,亦回以他温柔感动的笑容。“公子对罂粟这般情深义重,罂粟此生便也无憾了。”说着,她亦紧紧回握住凤墨尘的手,与他坚定站在了一处。两人双手交握站立的画面,像极了对凤成轩的叫嚣。“你这个逆子,我今日非打死你不可!”大概是气晕了,凤成轩忘了自己身上还有伤,抬手抄起门边的家法棍,便朝凤墨尘的身上砸来。只是,还没碰到凤墨尘,他便自己先扭了腰,发出声声惨叫。“侯爷——”李玉茹不知何时赶到,赶紧一把扶住凤成轩,眼神心疼的不行。“来人,给我打,给我狠狠的打,打到这个孽障清醒为止!”凤成轩疼的面容扭曲,也不忘吩咐下人对凤墨尘施加刑罚。凤墨尘见状,拉着罂粟的手便跪了下来。眸眼坚定道:“父亲今日便是打死我,我也要跟罂粟姑娘在一起!”看到儿子下跪,又即将面对责罚,侯夫人也是心疼的不行。正欲上前替儿子说话,却被凤安然扯了一把。“母亲,我们且看看,大哥这场戏要怎么演?”侯夫人一愣,看向凤安然的眼神透露不解。凤安然只是回她一笑,并未解释。让她继续往后看。“凤墨尘,我再问你一句,你是不是非要跟这个女人在一起?”凤墨尘挺直身板,不顾将凤成轩气晕的代价,坚定道:“儿子今生非罂粟不娶,若是不能与罂粟在一起,儿子情愿不做这侯府嫡长子!”“你——!!!”凤成轩气懵了,指着凤墨尘半晌,也没说出半个字。倒是一旁的李玉茹,心中乐开了花。她巴不得凤墨尘被赶出侯府,这样侯府的嫡长子就是她儿凤书衡的了。“大公子,你怎能说这种话,伤侯爷的心?侯爷可是一直很器重你。”李玉茹假惺惺的相劝,自是又挨了凤墨尘一顿怼。“我生母还在,哪里容得你一个卑贱的外室教训我!”“够了!”凤成轩一声怒吼,吓停了在场的所有人。“凤墨尘,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是不是非要跟这个女人在一起?”凤墨尘坚定咬牙:“是!”“好,那便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来人,按住大少爷,给我把他们拆开,把这女人扔出去——”“公子——”女人的叫喊声,凤成轩的叫骂声交织成一片,场面十分混乱。“母亲,站远点,当心被误伤——”凤安然将侯夫人扯远了点。飞掷的一块石子,猝不及防砸上了凤成轩的脑门。当即就开了花,鲜血直流。“侯爷!快,快请大夫——”李玉茹的尖叫声中,凤成轩抬手抹了把脸,待见到掌心黏腻的血,便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等到再次醒来,他也想明白了,开口就将凤墨尘跟罂粟一道赶出了侯府。凤墨尘被赶,侯夫人自然是不乐意。凤安然让她宽心,自己去跟凤墨尘说两句。侯府外,刚被赶出府的凤墨尘,见凤安然追出来,便跟罂粟说了声,带着凤安然去了一旁。只剩兄妹俩人时,凤墨尘才一改刚才的痴汉逆子模样,讨功般对凤安然道:“小妹,大哥今日这表演如何?”凤安然摇头轻笑:“不怎么样,漏洞百出。”“啊?”凤墨尘一愣,当真开始认真反思,自己拙劣演技的修补之法。“开玩笑,大哥今日行为,别说是骗过了凤成轩那渣男,连母亲都骗过了。”“我让你们想办法,让凤成轩心甘情愿赶你们出侯府,可没让你赌上自己的名誉。”“那罂粟,本就是你命中的一朵烂桃花,我之前就帮你避开过,你倒好,如今又捡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