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安然朝着老者离开的方向看了两眼,才收回目光。凤墨羽与凤墨珏一同回府,最高兴的当属林清月。只是当她得知,凤成轩对凤墨羽用了家法时,当即心疼的眼泪都落了下来。“墨羽,疼不疼?”光是想到儿子挨打的场面,林清月便心疼到不能呼吸。同时责备自己,没能好好保护儿子。“母亲,我没事,多亏了小妹,提前给我准备了防护符,一点伤害都没有。”林清月惊讶看向凤安然,显然不明白这到底怎么回事。凤安然与凤墨羽相视一笑,这才将她故意让凤墨羽晚回府,故意惹怒凤成轩,同时刺激他动手,又反揍他的事告诉了林清月。“凤成轩被打了?”大哥凤墨尘一脸高兴的模样,就差原地鼓掌了。“真是大快人心,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要不是碍于这亲儿子的身份,我准备打他个满地找牙。”“墨尘——”林清月不赞同的唤了他一声,凤墨尘才撇嘴住了嘴。她并不是偏向凤成轩,不过是不想然儿子因为这个烂人生了戾气。“安然,你让凤成轩吃了亏,以他的性格,我担心他会为难你?”林清月心中虽也解气,但很快担心起了凤安然。凤安然虽没现身,凤成轩抓不到把柄,可他要是出去散播凤安然不敬长辈,公然打父的言论,她担心凤安然名誉会受损。在东澜国,女子的名誉是很重要的。相较于林清月的担心,凤安然才不在意什么劳什子名誉。对她来说,没有任何所谓的规则能捆住她,她就是随心所欲,我行我素的一个人。可这话不能当着林清月的面说,她深知她的脾性,便将想好的说辞拿了出来,“母亲放心,除非凤成轩自己像丢这个脸,堂堂前安平侯爷,被自己女儿教训,还无力还手,要是宣扬出去,看看谁更丢脸。”林清月闻言一愣,随即“扑哧”一笑,伸手宠溺的点了点凤安然的额头,“你啊,就是鬼点子多。”一如凤安然所说,挨了揍,请了大夫,躺在床上嗷嗷怪叫的凤成轩,心中是恨不得将凤安然抽皮剥筋。老夫人原本出门礼佛,听闻儿子又被打了,回来时也是呼天抢地一通好闹。“玉娘,你是怎么看着成轩的,怎么就让他被那孽障……给打了?”李玉茹看着床榻上,只敢放狠话,却压根不采取措施的凤成轩,心中也升起了鄙夷。原本,这个男人是她的天,也是她崇拜仰慕的对象。他是威风凌凌的将领,是她想要追随一身的男人,高大坚韧,比任何男子都要强大。可是如今,三番五次被凤安然一个小贱蹄子折辱,连她都觉得不耻起来。“老夫人,妾身一介女流之辈,哪里护得住侯爷,况且那凤安然狡诈的很,躲在暗处,我们根本无法防备。”“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她现在便敢对亲爹动手,往后还不做出弑父的混账事!”“我现在就去报官,让官府把这孽障抓起来,严刑拷打,最好打死她!”老夫人咬牙切齿,怒冲冲转身却要出门。李玉茹是个和稀泥的,她巴不得凤安然母女倒霉。反倒是凤成轩,在两人要离开时,强撑着身子,大声嘶喊道:“都给我站住!”“一群蠢货,凤安然现在是东澜国的大祭司,皇上跟前的红人,你们告她,你们觉得官府会偏向谁?”“再者,你们不要脸,我还要脸,被这个孽障打成这般,宣扬出去,我凤成轩的颜面何在,到时,整个京城都会说,我凤成轩管不住这个孽女!”凤成轩吼完这几句,一口气没上来,生生晕了过去。“成轩——”“夫君——”侯府,又是一片兵荒马乱。而凤府这边,凤安然在得到了小黑黑的回信,说侯府现在人仰马翻后,才露出了愉悦地笑容。她起身前往了林清月的房间。见她过来,正拿着账本在看账的林清月,立即放下账本。“母亲操劳酒楼,也要多注意身体才是。”林清月牵着凤安然的手,坐在软榻上。对于小棉袄的嘱托,自事不住的点头。“你来找我,应当不是单纯为了嘱咐我注意身体这件事吧?”林清月笑意慈爱,她了解凤安然,这个女儿一贯独立,不管受了什么委屈都从不会向她诉苦。所以,她主动来找自己的次数并不多。但凡来找她,那便是有别的事情。“母亲现在越来越像我肚子里的蛔虫了。”母女俩嬉闹一番,凤安然才将心中压着的疑惑问了出来。“母亲,我想问问三哥出生时的情况?”听到凤安然问起凤墨珏,林清月也坐直身体,跟着正色起来。她知道凤安然不会随便乱问,应当是察觉了什么。于是,她便将凤墨珏从降生到小时候的事,全都一五一十告诉了凤安然。“你三哥降生时,我难产,产婆说孩子可能保不住,让侯爷尽快做出选择——”“侯爷要保我,可我实在舍不得孩子,自作主张让产婆保孩子,好在有惊无险,我跟你三哥都有惊无险,只不过,你三哥出生时,嘴里含着一块血玉。”血玉?凤安然眸光微顿,想来,问题就是出在那血玉上。“母亲,三哥降生时,可有什么奇特的天象变化,还有那血玉,现在何处?”听凤安然这么一说,林清月才恍然想起险些被自己漏掉的部分。“安然你说的没错,那时的天象确实奇特,是血色的,跟珏儿口中含着的玉一样的颜色。”“也是因为这天象,老夫人觉得不详,还说从未见过口含血玉降生的孩子,若我要留下珏儿,便要将那血玉扔掉——”“我当时刚生产结束,无力阻拦,哪怕哭求老夫人跟侯爷也无济于事。”“后来,血玉被拿走时,珏儿哭闹的声音格外大。”“那血玉,我也不知扔到了何处,这事,恐怕还要问老夫人身边的林妈妈,这是她经手的。”“我后来见那血玉,对珏儿的生活没有太大影响,便也没放在心上,安然,可是那血玉有何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