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眼睛骨碌一转,顺着李木沅的手就顺势倒在地上,哭天抢地的叫嚷着:“哎哟,打人啦,李家大郎打人啦,大男人欺负我一个弱女子,乡亲们快来评评理啊,没天理啦。
他们一家子不中用的,拖累着我妹子带着个傻子过一辈子啊…啊…啊…
可怜我家小姑从小就身子骨不好,还得给他李家当牛做马,伺候完老的,伺候小的,守着个傻子过这没边的苦日子啊…啊……我妹子命苦啊…”
李氏扯着个大嗓门坐在门边边,还故意探出个头,非得嚷嚷着让邻里都听到才罢休。
她一张嘴那大嗓门直穿人心,震的林桃耳朵嗡嗡作响。
原本看到林家人上门找茬,离得近的邻居就早早伸长了耳朵等着听热闹呢。
嘿,李氏这一嗓子直接让人们光明正大的围上来,现场观看了。
“哎呦,怎么说也不能动手啊,这大郎脑子呀,还真是一日比一日糊涂了。”
“唉,谁说不是呢,确实拖累”
“话也不能这么说,他林家不上门欺负这一家老小的,我看大郎也不能动手”
“可人家不也是为了自家妹子吗,也是好心。”
外边众人议论纷纷。
林木见形势对他们有利,悄摸的推了把还愣着的老娘王氏。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王氏被儿子一推霎时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冲到林桃身边。拽住林桃的手就开始嚎哭,
“我的儿啊…命苦啊…,娘的心都要碎了,快快随娘回家去吧。”
王氏哭的那叫一个悲痛欲绝,如果不是林桃继承了原主的记忆,恐怕都得和她抱头痛哭了,这感染力都快赶上林桃从前在电视里看过的专业哭丧队了。
果不其然,周围看热闹的大姑娘小媳妇儿,有眼窝子浅的,都开始用衣袖擦眼泪了。
林桃方才一直没说话,是因为她人生中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实在有些无从下手。
再一个,她其实也在不停的想办法怎样才能完美的怼回去,还不让人发现林桃换了个芯子。
看到篱笆墙外的人越来越多,她终于想到办法了。
不就是制造舆论压力吗?谁不会似的,她躺病床上那些年可没少看小说、电视剧。
林桃打定主意,把手从王氏挣脱出来。嘿,这人劲儿可真大,手都被她攥红了。
就着这股子疼劲儿,林桃走出门外,以手掩面,努力挤出来几滴眼泪。
“娘,女儿早已嫁人,如何再跟您回去啊?夫君如今虽说人不甚清明,痴傻些,但身子强健,怎么能叫女儿改嫁呢?
您这往后叫女儿如何抬得起头啊?”
“也是啊,这男人还活着呢,哪有改嫁的道理”
“可不是吗,男人还活着就改嫁,这可不守妇道啊”
“哪有这样的”
“哎呦,你们可不知道,这家啊,以前就来过,让闺女改嫁给下河村那赵屠户”
“啊…听说那赵屠户媳妇儿就是让他活生生折磨死的”
“可不是吗,我给你说,年节上啊,我带着狗子回我老娘家,就看见赵屠户家的年初二就敲冰洗衣服呢”
“哎呦,那大冬天的不得把人冻出个好歹啊”
“啧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