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稻妻的雷云越来越沉重,雷光闪烁间似乎昭示着神明的意志。
苏洺推开小草屋的门,身上穿着正式的衣衫。
黑色衬衣黑色外套,手套上的宝石闪着冰蓝色的光芒。
妖娆的女人靠在一旁,唇角带笑,“今天还头疼吗?”
闻言,苏洺摸了摸脑袋,“还好。”
女士的目光落在窗台上,眼神之中闪过一抹怅然之色。
花盆中种着陌生的花朵,指甲盖大小的花苞洁白却又稚嫩,香气清浅却又令人沉迷。
女士看了看,伸出指尖掐下几朵花,又剪断一缕浅金色的头发,将花枝仔细的绑了起来。
手心大小的花束被女人握在手中,认真的放进青年胸前的口袋,“走吧。”
苏洺戴上面具,缓缓点头。
……
天守阁。
恢弘肃穆的建筑屹立经年,在雷暴之下俯瞰整个稻妻。
神明居于其中,用雷霆与兵刃追寻永恒。
金发少女紧随九条裟罗进入天守阁,看到的却是已然被打晕在地的女人。
荧茫然的看着屋内几人,眼皮疯狂跳动。
上首,紫衣女人背身而立,周身雷电翻涌。
一旁,嚣张的执行官慵懒的挽着黑发青年的手臂,轻讽道:“风风火火的闯进来,一个又一个,这真的是天守阁而非街巷市集吗?”
“女士,你逾越了。”雷电将军转过身来,目光冷淡。
“哦?”张狂的女人捂唇一笑,语气戏谑,“我逾越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金发少女眼神闪了闪,落在那一直沉默的青年身上。
不知道苏洺在想些什么,面具遮掩了所有表情,只能看见那黑色发丝似乎又变长了一点点。
“女士……”派蒙张了张嘴,抓紧荧的衣角,“还有灾厄。”
今天的苏洺,似乎没有一点点懒洋洋的感觉,衣服都穿的这么正式。
“这位旅行者看起来很思念我们呢。”女士勾了勾唇,拍了拍苏洺的手掌,“不过我们只是外交使节而已,使节嚣张一下,又不代表至冬国嚣张不是吗。”
一旁,苏洺勾了勾唇角。
荧一时有点语噎,不知道说些什么。
为了邪眼的后果,为了眼狩令和锁国之下窒息的群众,她此时应该说出一些什么,然后和来自至冬国的执行官进行一场正面的战斗。
但是现在,荧有些语噎。
苏洺说得对,你不能因为铁匠造出的武器太锋利所以责怪铁匠,既然选择用武器,就要做好在大杀四方的同时也会伤到自己的心理准备。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苏洺抿了抿唇,握紧女士的手,“眼狩令、锁国令、邪眼……这等等一切都是愚人众的过错,所以旅行者,你要作为英雄,打败我们。”
话音落地,灰色雾气悄然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