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聂狰将尚未烤干的灰衫披上,然后从火堆中抽出一根燃着的木头在房子里转悠了起来,叶芳眉头一皱,随即向其问道:““你干嘛?”
回头看了叶芳一眼,聂狰咧嘴笑道:“大人物的房子,说不定这里头还藏着些宝贝。”
叶芳闻言拿起地上聂狰的小长匣子拍了拍:“你有这宝贝还不够?”
聂政的这个小长匣子中除了那把剑外,便只剩些说书时要用到的物件,压根算不上是宝贝。叶芳这句话,自然是调侃。
“戚!”
聂狰挥挥手,又转过头去顾自抬眼打量了起来,“你就别笑话我了,要是这房子里真有宝贝,你还能拿走换些银两,说书这么多年也不算白干。”
聂狰这话讲的直白,叶芳心中蓦地一暖,不过他还是摇头笑道:“但你这举动和偷窃无异啊。”
没有理会叶芳,聂狰举起手中火把照亮眼前的墙壁。端详那墙壁许久后,聂狰眯起眼,继而伸出两指将墙壁半屈叩响。听着耳边传来的闷声,聂狰脸色有些失望。但他似乎不死心,又迈步走向了左侧墙壁,一如刚才般伸手抚摸墙壁,但手刚触碰到墙壁他便轻咦一声,于是赶忙以手中火把将那墙壁照亮。
“叶芳!你快来!”
此时叶芳正托腮打盹,听见聂狰叫自己他有些不耐烦的回道:“怎么了?发现什么宝贝了?”
“不是宝贝!”
叶芳闻言打了个哈欠,又继续托腮打盹去了:“那就对了,这么个破房子往哪里去找宝贝,我劝你啊,还是赶紧过来睡一会儿。”
“叶芳!”
“怎么了?”
“快过来!”
叶芳被聂狰这么一通喊也是再没了困意,他叹了口气,起身后迈步朝聂狰所在的地方走去。
聂狰此时正高举着火把,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墙上雕刻的壁画。看到叶芳来到自己身前,他指着壁画说道:“你看这儿!”
叶芳循着聂狰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壁画上似乎是一出祀神图,根据壁画上的街道和庙观来看,应是乾元镇无疑。而且在那壁画一隅,有一处草台班子,班中说书人无论神情打扮还是撩衫动作都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不就是幅寻常壁画嘛。”叶芳嘟囔了一声,“有什么好看的。”
“不对!”聂狰使劲摇摇头,他将手中火把凑近了那壁画一处地方正色说道,“先前我们进庙观并未看到他们拜的是哪个神灵,但现在我好像知道了!”
“哦?”
“是树神!”
果不其然,叶芳定睛一看,只见那壁画上被众人叩拜簇拥着的是一株参天大树,那树开枝散叶,树身上有一张甚是威严的人脸。
叶芳盯着聂狰那极为认真的模样问道:“就这?”
“就这!”
狠狠捶了聂狰一拳后,叶芳没好气朝他骂道:““聂狰你大爷!你把我叫过来就为了跟我说这个?”
聂狰嘿嘿一笑,他伸手搭在叶芳的肩膀上带着他往火堆前走:“这不是看你无聊嘛,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房外雨势渐小,天色也微微晃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