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大强被五花大绑仰躺在地上,心里头一万个不服气。霸占山头落草为寇的黑风寨寨主今日落在两个年纪小他许多的少年人手里,传出去不知会被多少人笑掉大牙。可面对拥有千般手段惩治他的傅丞翊和张望春两人,他还是不敢反抗发作,只是老老实实将那张幽怨的老脸扭向一边。不肯跪地求饶,想来便是这葛大强最后的一丝志气。
“刚才听道长说,就是这人与不周城的老王头狼狈为奸串通一气,操弄沙虱暗害了许多无辜百姓?”
见傅丞翊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自己托在掌心的沙虱蛊,张望春面无表情的点点头道:“的确如此。”
傅丞翊也是怅叹一声,而后抬脚狠狠踹在葛大强身上:“怪不得今日道长要取你狗命!全是你咎由自取!”
葛大强身上吃痛,但又因被缚住手脚无法自由动弹,他只能龇牙咧嘴的低声哀嚎。
经过先前的短暂交手试探,张望春自然也看出傅丞翊并非寻常人。他一招一式拳脚舒展间,都无不彰显那一身强劲厚实的内力,尤其是他手中那柄三尺长剑,更是说不出来的大气玄妙,更非凡品。
自离开永乐宫以来,经由那扫地童子传授武学剑法,张望春的修为和境界日益精进,时至今日已是隐隐摸到了脱骨的门槛。不过说起那身高不过两尺,满脸稚气的扫地童子,张望春倒是至今不知其姓甚名谁,只知其有一身无上修为。那童子对这世间之事知之甚多,有时对上他那双与年纪极不相配的深邃眸子,张望春有时会觉得,他仿佛是活过百年的耄耋老人。
此刻那童子不在,张望春也瞧出傅丞翊与自己境界相当,但若是真要互相不留余地的拼个生死,他又觉得自己不一定能胜得过他。心中猜思片刻,张望春当即傅丞翊开口问道:“现在可以说你为何要护他了吧?”
哪知傅丞翊闻言却是摇摇头,一本正经回道:“道长有所不知,我并非要护他。”
见张望春一脸不解,傅丞翊随即便将他来此地的目的告知于他。末了,傅丞翊看了一眼张望春手中的沙虱蛊,一字一句说道:“此蛊乃南夷邪术,之所以会出现在此处,想必是定是这葛大强与南夷人勾结从而获得此物。”
“我从道长手中暂且借他几日性命,待他说出是受何人指使操蛊杀人,夜袭库房,我再将此人交由道长惩处,如何?”
观傅丞翊无论语气还是表情皆诚恳,张望春点点头道:“好,我信你。”
“那道长手中的沙虱蛊。。。。。。”
“蛊中沙虱已死,一个残蛊,给你便是。”
将手中沙虱蛊扔给傅丞翊,张望春随即便转身化虹而去,而傅丞翊则是一脸和煦的朝着他的背影挥手道:“谢了道长,后会有期啊道长!”
看着傅丞翊转身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葛大强心中虽惧,但嘴上依旧是不肯服软道:“你。。。。。。你想干嘛。。。。。。我。。。。。。我可告诉你,有能耐你就把我杀了!不。。。。。不然,就别想从我这儿得到任何消息!”
傅丞翊来到葛大强身边,而后他蹲下抛转起手中的沙虱蛊,满脸的笑意:“刚才我们说话的时候,你没仔细听吧?”
傅丞翊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你这条命是那位臭道士的,我既允诺由他来取,自然是要说话算数的。我不杀你,但也不会太便宜你。”
“哼!”葛大强冷哼一声,“老子怎么说也是从军队出来的,什么手段没见过,你不杀我便是要拷打我,好啊!来吧!让我瞧瞧你都有什么手段!”
“不不不!”傅丞翊伸出一根手指头在葛大强面前晃了晃,“那未免也太无趣了,不过,我有这个!用这个对付你,也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之人了,你说是吧?”
说着,傅丞翊摊开一手,那掌心正是自客栈发病那人身上逼出的沙虱毒虫。直到看到那沙虱毒虫,葛大强这才乱了心神,他开始浑身发抖,额头大滴汗珠滚落,嘴里也开始不停嘟囔起来:“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啊!”
叶骁和孙澄邈在闫忘机陵墓前对峙许久,饶是叶骁唤出身后法相但在孙澄邈的一番言论倒逼之下却也是心中衡量起来眼前局面。将孙澄邈斩杀在此地对叶骁来说轻而易举,但若是自己的江覃府当真被孙澄邈的亲信率兵攻下,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看着叶骁眉头紧蹙的模样,孙澄邈心中甚是得意,他抬头瞧了眼天色,估摸着此时林洞天和梁恺许是已按照自己的计划在江覃府挂上了自己的将旗。
“叶骁!人算不如天算,你还是棋差一招!”
尽管孙澄邈语气甚是狂傲,但叶骁还是想赌一把,他赌孙澄龙定会出现在江覃府,也赌其麾下兵士依旧顺从听命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