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知子莫若父。同样的道理,别看几十年未见,但最懂长孙与乐心思的,还是邬童。所谓寻其回来做掌教之选只是为与纪象坤和肖宇梁周旋寻找的说辞,其本来的目的其实是为了给自己寻找解境之机。即便邬童真的愿意回山,那也只会成为长孙与乐牵制和制衡那两人的棋子。
肖宇梁眼见纪象坤已死,野心再难掩藏。一不做二不休,他右手呈爪状一把抓向了长孙与乐肩膀,而后左手迅即抬起,蕴含极大力量朝长孙与乐胸前拍去。说时迟那时快,邬童眼睛眯起,一个闪身便来到长孙与乐身前,一手打掉肖宇梁抓住长孙与乐肩膀的那手,抬起左掌与肖宇梁对上。
转头见长孙与乐一脸不解之色,邬童笑了笑:“别误会老头,我并非是为了帮你,而是为了救我自己。”
长孙与乐当即心领神会:“好!今日你若帮我斩杀了这欺师灭祖的东西,我便不追究你下山不归之责。另外,你我师徒关系也可就此作罢,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你再不是心剑一脉弟子,大可专心做你的庄主!”
“哈哈哈!与毫不讳言的人讲话当真是轻松。”邬童仰头一笑,“老头,记住你刚才所言。”
说罢,邬童周身顿时爆发出属于脱骨境的磅礴气势。他右手负后,左手朝前一挥,真气化剑瞬间出现。
“肖宇梁,今日我便最后一次以护教身份,替心剑一脉,清理门户!”
肖宇梁闻言像是听到了此生最好笑的笑话般捧腹大笑起来,他边笑边指着邬童说道:“吴通,我的小师弟啊,你怎么还是如幼时般不知自己几斤几两啊?”
他面色阴郁,双手撑起,灰色衣袍霎时无风自动,飒飒作响。
“就凭你?脱骨?”肖宇梁一双狠辣的眸子看向吴通:“也想杀我?”
然后他便在吴通震惊的眼神中缓缓升空,身后蓦的出现一尊百丈法相。
这肖宇梁竟然也是点指境修为,若不是这肖宇梁与纪象坤各怀心思,心剑一脉倒是一门两点指,底蕴颇为深厚。
“吴通!你,拿什么跟我斗?”肖宇梁居高临下望向地上站着的吴通,眼神睥睨,如观蝼蚁。
他甚至并未唤出本命飞剑,仅凭着手上的真气化剑随意朝着长孙与乐与吴通一劈,一道剑气便朝着两人径直而去。邬童下意识举剑去挡,不料肖宇梁那道剑气却是直接将吴通连同他身后的长孙与乐往后震退十米有余,待掀起的土屑散去,邬童虽依旧呈抵御之姿,但身子却忽而踉跄,嘴中喷出一大口鲜血。
这便是赤裸裸的境界之差。
“你为何依旧是脱骨?”长孙与乐被邬童挡在身后倒是毫发无伤,他望着邬童那狼狈的身影诧异问道。
在长孙与乐看来,邬童在修行上可是天赋异禀,二十岁出头便是脱骨。即便入脱骨后修行渐缓,但最不济也应是个点指才对。
邬童擦了把嘴角血迹,笑道:“老头,你很失望?哈哈哈,脱骨又如何?今日我说能帮的了你,那你就莫要再多言语!”
邬童一步踏出,他缓缓举起手中真气化剑,定睛看向半空的肖宇梁:“今日莫说你是点指,纵使你是巅峰,老子也不怕!”
他举起真气化剑,清源山满山真气呼啸涌入那剑上。片刻后,邬童左手似难掂重物般忽而往下一沉。他赶忙用空出的右手握住那剑,而后倾尽全力,对着半空的肖宇梁用力挥出。嗓子骤热一暖,邬童又是一口鲜血喷出。他内力与体力皆是不支,单膝跪地,狼狈不堪。
昨日被纪象坤重创,仅是一夜休整,邬童尚未完全恢复,如今也只是强撑罢了。
望着邬童那倾尽全力劈出的一剑,肖宇梁眼神微变,他再不犹豫,直接唤出那柄红色的本命飞剑。
“破!”
那柄红色飞剑于法相头顶出现,旋转片刻后剑尖忽而一亮,径直朝着邬童挥出的剑气飞出。红色飞剑剑身刺破空气,嘹亮的剑吟聒的山门前众位寻常弟子皆是心神震荡,有弟子难捱,竟是开始七窍流血。红色飞剑直接将邬童那道剑气击的溃散,而后速度不减直朝邬童脖颈而去。
就在邬童闭目等死的千钧一发之时,一道清澈的天地之音自山中响起,经久不息,时时回荡。
这声音邬童再熟悉不过,他睁开眼睛,望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前的身影,嘴中喃喃道:“丞。。。。。。丞翊!”
傅丞翊转头朝邬童一笑,迅即抬眼看向即将来到自己身前的隶属于肖宇梁的本命飞剑。他握紧右手拾柒剑,小重山在他体内掀起山呼海啸。虽然他也不知拾柒在手,挡不挡得住大他两境之人的一击,但紧要关头傅丞翊想不了太多。他右手复而紧握拾柒,倾尽全力对那红色飞剑剑身重重一挑。
傅丞翊之前获应如是仙人之力,自信对上大他一境者有自信挑落,大他两境者仍可一战,并非空穴来风,眼下便是检验真假与否的时刻。拾柒剑碰上那红色飞剑的剑身,傅丞翊顿感手上传来酥麻之感,他不敢分神,再次加重手上力道,那红色飞剑与拾柒僵持不过片刻便直接倒飞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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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看的邬童和那长孙与乐是大为震撼,饶是半空之上的肖宇梁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明明那少年仅是初成修为,竟然可挡住自己本命飞剑的一击,还有,他手上那柄剑,瞧着似乎极为不凡!
傅丞翊显然很满意手中的拾柒,他空出的左手轻抚了下剑身,那拾柒随即宛若乖巧的宠儿,不仅剑身再次微微颤动,天地之音再次响起,听其甚是欢呼雀跃。
肖宇梁眸子一寒,他似是不信邪。再次指挥那飞剑朝傅丞翊刺去。不过这次他不仅朝傅丞翊刺出了那柄本命飞剑,右手唤出真气化剑,一并朝着地上的邬童劈去。
想着自己去抵御那红色飞剑,邬童纵使未负全力,抵御那真气化剑应不是什么难事。傅丞翊屏气凝神,握持着拾柒剑将其再度挑飞。只是他回过头,发现那真气化剑的剑气明面是针对邬童,实际上却是侧转方向攻向了邬童背后的长孙与乐。
邬童本已驾势,看到那剑气换了目标也是暗叫一声不好。并未有丝毫犹豫,他直接一步踏出,任凭那剑气重重劈在其身上。
“老狐狸!”傅丞翊赶忙跑向邬童,一把将要倒地的他扶起。略带憎恨的瞪了眼长孙与乐,而后他朝邬童其质问道:“有些人就是心中没谱,为了什么大义剑气来了都不躲!”
邬童一口鲜血喷出,凄惨一笑后,伸出手指在傅丞翊面前摇了摇:“非也非也,我可不是为了什么大义。这一剑换个自由身,老子算来算去也是赚的。”
“你可别说话了!”傅丞翊封住邬童胸前穴位,转头盯着半空的肖宇梁,“今日他伤了你,无论缘由是什么,我都得斩了他!”
“好大的口气!”虽然他这句话语音极小,但肖宇梁还是听到了的,他不屑瞥了眼傅丞翊,漠然说道,“那我倒要瞧瞧你的本事了!”
一式露华春慢,二式明月逐来,有了拾柒剑在手,那招式的威力都要大了许许多多。仙人之力游于傅丞翊的四肢百骸,连并着那雾境女子的三分气运,初成境界的傅丞翊竟是在点指的肖宇梁手下丝毫不落下风。这一战注定要将一境之差的固有说法就此改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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