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人明言:王束必会成为大邕朝入相阁最年轻之人。
主簿虽也是七品,可那是地方官,还是偏僻无人问津的凉云州,若去了,想要再回京城,便不知是猴年马月了。
“琅琊王氏有你为先例,必定从此以后谨遵圣意!”
口腔里有血腥味冲上舌尖,王束握了握拳心。
“臣谨遵陛下圣谕。”他闭了闭眼,俯身下去,“恳请陛下削臣世子之位。”
章婕妤:“世子慎言,你的世子之位本是陛下所赏,怎能开口闭口就请辞,岂非辜负君恩?难道是因为长公主而怨怼于陛下吗?”
“臣并非怨怼陛下,只是未婚妻子受疑不赦之罪,臣理当避嫌。”
章婕妤还想质问什么,永丰帝抬了抬手阻止。
“你是想弃琅琊王氏一族,而保昭华一人,即便她有谋逆大罪?你的族人你都不顾了吗?”
“臣认定长公主无罪,并非出于情分,而是出自本心。而今殿下清白不能还,臣为臣子不能忠君,为夫不能救妻子,何谈兴复一族?君子之立,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行无愧于人,止无愧于心。即便今日臣附和太后与章婕妤之意,此后半生也必定如困泥沼不能自拔,亦不能担任要职为君分忧。因此时至今日,臣唯有此计方算忠于陛下。”
“好啊好啊。”永丰帝甚是失望,神色感慨似有悲凉。
“那就如你所愿,限你三日之内前往凉云州赴任。”
王束垂眸拱手,“是。”
太后颇觉可惜。
王束请辞世子之位,倒是不好再对隋国公府发作了。
她不动声色看了章婕妤一眼。
“陛下!”章氏便扬声请求,“杀女之恨不共戴天!嫔妾恳请亲自送罪女上路!”
皇宫禁苑,一道影子悄摸入内。
看清软榻上人的模样,艾艾连忙扑到跟前。
“主人,快跟我走!”
昭华许久未见熟人,怔忡不已,“你怎么在这?外头守备这样森严,你怎么进来的?”
“主人你放心,都是苗疆的人。狗皇帝不分是非黑白不要您,咱们苗疆要!先别说了,快走。”
她抽离了手,“你今日不该来的。”
艾艾偏不信这个邪,“我有办法……”
正要动作,z外间喧闹声骤然而起。
“快,贼人就在此处,即刻进去捉拿!”
艾艾大惊,“殿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