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月拱手,正要说告辞离去的话,外头忽然传一道声音来。
“太后,二位公主前来请安。”
袁含璋以为暴露了,一阵紧张,“姑母。”
太后挥了挥手,“你带倚月公主从侧门走,哀家会为你们安排。”
不多会,昭华和宝仪齐齐上来见礼。
“前些日子皇祖母受了惊吓,孙女儿特地手抄佛经,为皇祖母祈福。”
太后看着一模一样两份佛经,露出慈和的面容来,“难得你们姐妹俩想到一处去了,哀家真是欣慰。”
宝仪笑着,好奇看了看周围,“哎,听说翊安县主也进宫了,怎么不见她呢?方才长姐还说,想请教县主诗词呢。”
昭华笑眯眯看了宝仪一眼,“是啊,宝仪也惦念着县主,想与她切磋。”
看着这二人在自个儿跟前打哑谜,太后只得皮笑肉不笑道:“那孩子风风火火的,才来就又走了。你们既然惺惺相惜,那不如改日哀家办一个宴席如何?”
“宫里也许久没有热闹过了。”
另一头,袁含璋领着倚月公主到了侧门处,已经有人在门口等着。
“县主,请跟奴婢来。”
袁含璋“嗯”了一声,默默打量起这人。
她不止一次在慈安宫见过此人。
如今的尚宫大人已然年迈,尚宫局便是由此人一手把持。
司言,柳轻迎。
年岁不过四十出头,野心却大。
走了约莫小半个时辰,袁含璋便觉有些不对。
“怎么走到广集殿来了?”
柳司言依旧走着,低声道:“回县主的话,这条路是最近且最偏僻的,少有人知。一路都是自己人,最是稳妥。”
毕竟是太后的人,袁含璋便没再疑惑。
这厢,昭华与宝仪出了慈安宫来,二人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目光里看到复杂之色。
“看来最近时运不济,走哪儿都能碰到长姐。”
“那确实。”昭华嘴皮子也没软和,“不知道的还以为二妹近来喜欢跟在人后头走。”
宝仪极没形象地翻了个白眼,“长姐倒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昭华看向后头跟着送出来的侍女,“姑姑请回吧。”
那人“哎”了一声,转身就内殿汇报去了。
“太后,两位公主似乎还有嫌隙的模样。各自呛了两句话,就分开了。”
太后眼里挂着笑意,“皇后和贵妃之女,哪能安和。既然早晚都要闹出不和来,倒不如哀家给她们制造些机会了。”
离了慈安宫,昭华照旧跟随慈真大师去广集殿给霍辙施针。
“这是今年我最后一次给你行针了。”收了器具,昭华道。
霍辙拢衣角的手微顿,没事人一样起身,眼角挂着秋霜似的,“谁扎都一样,我也不是非要……”
她收好针,瞥他一眼,“你的毒暂时压制住了,眼下施针无用,需要外药辅助。”
他一顿,缓缓扬眉,“哦。”
这是昭华第一次向他解释。
慈真大师眼观鼻鼻观心,懒得看,“昭华,你随我来。”
她将一碗药递给霍辙,“喝完。”
慈真大师等她来了,皱着的眉头拧得就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