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奏折上书后,陛下一开始并未理会。后来关于这样的奏折越来越多,就连大朝会上都开始有人以此说事。”
袁含璋捡着信件中重要之处说与袁太后听,“只是陛下顾及西北战事,只说西北战况复杂,夸赞定北王是忠臣这样的话。”
袁太后哂笑。
果真是做皇帝的人,这样的事情出了他都还能忍耐。
“去请章嫔来。”
章嫔昨日就到广济寺了,她一直未曾召见。
章嫔来后,也不敢有丝毫怨言,矮身跪下去,“太后娘娘万福。”
“行了,不必在意这些虚礼。”袁太后还跪坐在蒲团上,手里捏着念珠串,一副慈祥模样,“宫中皇儿如何?当真对定北王府之祸视而不见?”
“陛下嘴上虽亲善定北王府,可实则已经不悦良久。”章嫔本来都恩宠渐渐少了,可因着四皇子出事贵妃失宠,以及八皇子的缘故,永丰帝还是愿意同她说话。
她又一向是个“解语花”般柔弱可怜的模样,嘴甜示弱几句,之前那些小小错失,永丰帝便也不大计较了。
他在旁人那里不愿意说的话,却会在她跟前说上两句。
“当真?”
“妾身不敢撒谎。”
“嗯。”太后颔首,居高临下地看她,“哀家对你,倒是信任的。”
章嫔紧张的神色便渐渐退散了些许,她小心翼翼笑着道:“这回妾身前来,也是陛下的意思。要妾身和慎儿一同来接太后回宫。”
太后怅然,看着上头的神佛喃喃道:“哀家确实也出来许久了。”
一切事宜也该收网了。
只是有些事情,还得未雨绸缪。
“璋儿,你先退下。哀家和章嫔,还有话说。”
宫中,宝仪亲自煮粥送去紫宸殿返回时,迎面遇上昭华。
“等等。”
她叫住昭华,“我与话同你说。”
昭华想了想,“好。”
近来揽月台清净,偶有前来侍弄花草的侍女也被宝仪支开了。
“你去过广集殿。”
“二妹妹什么时候也喜欢偷窥旁人的生活了。”
她去见唐衍时,并未声张。
宝仪不答,只肯定的道:“你去见五哥了。可父皇下过旨意,不许人前去探望。”
“所以呢。”昭华浅笑,微微歪头,“你要去告发我吗?”
“我知道我告发你也没用。”宝仪很清楚自己父皇的性子。
他最不喜儿女离心。
如今昭华冒险前去探看兄长的事情若是叫他知晓了,只怕不仅不会责怪,还会更喜欢昭华许多。
这样亏本的买卖,她自然不会做。
“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在宫里,一言一行都在我眼皮子底下。甚至于你不知晓的事情,我也深知。”宝仪勾唇,她鲜少这样笑,冷酷中带着狡黠,“并且我确信,我这里有一个消息,是你一定需要的。”
“事关你的外祖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