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瞧了眼那道紧闭的木门,似是有些发孬,“那老婆娘就是个无赖,要不是他男人疯了能轮得到她吗?”
几句话信息量巨大,崔云湄与章雪沁二人面面相觑。
好似从那大汉的口中,能推断出从前张启并没有将妻女接去京都。
可她印象里,张太医似乎家宅安宁。
不过从前不甚注意过这位张太医,她所知甚少。
这是章雪沁忽然在耳边提醒她道:“宁睿十二岁那年生了场大病。”
一语惊醒梦中人,崔云湄这才想起章弈秋有一年罕见地生了场大病,吃什么汤药都不见好。刘氏慌得直接去宫里请太医。
章雪沁这样说,她倒是想起来了。当时给章弈秋看病的不就是张太医吗。
二人不再询问。章雪沁赔了个笑脸便拉着崔云湄告退了。
那讨债大汉似是还未讲尽兴,对着二人黑影喊道:“欸!二位小娘子!你们可别轻易来招惹这个泼皮老婆子,就算是官府的人来都要败下风的……”
崔云湄将话听了进去。看来要想接近张启,得先从这个老妇人下手。
如今在锦州城里,他们几人的身份不宜有太大动作。
一切需得软硬皆施,不可来硬的。
看来是场持久战。
章雪沁将崔云湄拉到角落,见四周没人方才开口道:“宁睿病好以后,娘说要宴请张太医,以表感谢。可那时张太医慌慌张张地便讲自家夫人快临盆了。”
临盆!?
崔云湄差点惊呼出声来,方才那老妇人的模样可不像能再生的样子。如此瞧来,结合催债大汉的说辞,此人怕不是张太医在京都的原配。
若说是外室,这年纪又说不过去。男人养外室谁不是紧着年轻貌美的养?
那便…只能是…
“是糟糠之妻。”少顷,二人异口同声道。
如此说来一切都有迹可循了。现下张启这个样子,京都的妻儿怕是早已逃难。
张启回老家之后,便只有这位糟糠之妻还愿意接受他。
此番,只能先从她下手。
“昭昭,我们得去一趟赌坊。”
她们得多了解一番前因后果,才能有应对之策。
章雪沁应声,二人朝北街方向去。
“宁睿是不是也在那个方向?”崔云湄想起昨日去城南时,路过了官府。
官府与赌坊好似挨在一起。
一个赌坊竟能明目张胆开在赌坊对面,这锦州定有人罩着。
可锦州不是皇子封地,不知是谁在其中插手。
思索至此,远处忽得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仔细听过去,好似是章弈秋在当泼皮无赖。
崔云湄不禁笑了:“我就说宁睿适合做这个,官府看来是被他折磨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