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给我将武家父子擒下,关入大牢!”
随着栾敬光一声令下,数十名衙役蜂拥而出,就要下手擒拿武氏父子。
武擎气急败坏道:“好你个栾敬光,真是给脸不要脸,我可是陛下亲封的运粮钦差,你怎敢以下犯上,私自拿我!”
父子二人显然也没有料到,栾敬光敢在在州府之中,直接对自己下手。
两人身边此时连护卫都没有几个,在衙役们的包围下,也只能束手就擒。
武擎不甘的跪在地上,用杀人般的目光注视着栾敬光,恶狠狠的说道说道:“栾敬光!我若不拿掉你头上的乌纱帽,就算我武擎白活了这许多年!”
栾敬光摆摆手,叫嚣不已的两人被强行拖走,关入了大牢之中。
栾敬光身后的幕僚秦权忠露出一丝担忧的目光劝解道:“敬光,这武家毕竟是庭京的望族,此事又牵扯极深,你擅自将其拿下,日后难免会受到责罚。”
栾敬光气愤不已道:“此等攀附在朝廷身上的蛆虫,我绝不能够容忍,日后就算是乌纱帽不保,我也认了。”
秦权忠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再多言。
处理完武氏父子的栾敬光转头对着秦权忠吩咐道:“今日城中赈灾事宜,交给你来安排,如今粮食骤减了三成,分发粮食之事也只能就此作罢,继续用米粥赈济吧,给灾民们的粥水中多加些米粒。”
栾敬光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进了书房。
怒火中烧的栾敬光没有做任何更深层次的考虑,立即开始奋笔疾书,写了一封密信,信中将如今丰州的情况以及赈灾粮被贪污之事悉数写出。
作为被陈云秀亲自提拔上来的刺史,栾敬光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的上是天子近臣,是有资格写密信直达天听的,正常上奏章的话,一个是时间太久,一个也容易被人拦截。
谁也不清楚这贪污赈灾粮之事,究竟有多少朝堂大臣参与。
栾敬光其实并不傻,中原其他州省的赈灾粮,恐怕也面临着同样的境况,甚至会有些刺史官员会在重重重压之下,选择同流合污。
如此大的动作,其中核心参与者,不说是权倾朝野之辈,也差不多了。
但这个昏庸无道的北庭,总会偶尔出现一两缕照破黑暗的光芒,崔秀如是,他的门生栾敬光亦如是。
栾敬光此举,早已将自己的前途,甚至性命置之度外,在很多人看来,或许是不能理解的,大势如此,却偏偏要逆势而行。
但这也正是栾敬光身上的闪光点,若是退缩,若是选择视而不见,栾敬光,也就不是那个栾敬光了。
很快,栾敬光写完了密信,停笔轻叹一声后,立即召来自己的心腹,连夜加急将此信送往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