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瑟微怔,看着他言语间丝毫不虚的神态,轻笑一声:"都成婚两年了,还谈得上清白二字呢。"
"我从未进过她院子一步。"他盯着她的脸,话里又多了几分认真:"你若不喜欢,我翌日便修书一封,与她断清关系。"
璟瑟笑着喝了一口酒,却不敢再看他,声音轻不可闻:"这是你家务事,哪里轮得到我插嘴。"
他苦涩一笑,嗓音低哑:"我当真就比不上那个人吗?"
她只觉谢君则视线逼人,装作若无其事:"白日我已经说过了,人人都是不同的,何必非要一争高下?你们都很好,各有所好,各有所长。"
"可是你是独一无二的。"谢君则侧头,慢条斯理地把话说完,"皇位也是。"
他本无意那个位置,若非他身后之人,他又怎会去争去抢。倒不如做个闲散王爷来的自在。
可是皇位可以放弃。
但她,他不想放弃,也不会放弃。
一回到宅子,谢君则就直接去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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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您三思啊!"侍卫低头,哑着声线开口:"您和侧妃的婚事是先帝定下的,当时若非您执意不肯,侧妃该是正妃才是啊。"
谢君则继续写着休书,一言不发,只是眼眸染上了一丝薄怒。
侍卫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家主子的脸色,说个不停,"侧妃知书识礼,为人和善,又没犯七出之罪,您实在没理由休她。"
"若是让皇后娘娘得知此事,只怕又该说您遇事急躁,轻重有失了。"
"皇上病重,朝中局势动荡,有多少双眼睛正盯着您呢。若您现在休了侧妃,岂不是打丞相的脸吗?"
谢君则握笔的手一顿,停了下来。
倒不是他将侍卫的话听进去了,而是耳边太过聒噪,一时不慎写错了字。
墨汁滴落在纸上,渲染开来。
侍卫以为殿下这是想明白了,说得更加起劲,"属下说句不该说的,您若想登上那个位置,背后光有皇后娘娘母家扶持是远远不够的,您得将丞相大人拉拢过来。"
"皇后娘娘的意思是趁着今年万寿节,当着王公百官的面将侧妃娘娘晋升为正妃。"
"你倒是事事为本王考虑。"谢君则眼眸森然,清冷的嗓音中压抑着怒气。
侍卫立刻跪了下来,微微颔首道:"属下自幼就跟随主子,衷心日月可鉴。"
"呵。"谢君则轻哼一声,又重新拿起一张纸写了起来,不过他倒是将那句话听了进去。徐氏嫁进王府还算安分,既没犯七出之罪,那便替她谋个郡主之位吧。
"青玄啊,这些年本王待你不薄吧?"谢君则声音端的是漫不经心,握笔的手快速地动着,笔尖像是牵着一根连续不断的细线在纸上乱缠乱绕,字里行间厚重雄厚,大气脱俗。
青玄一听,迟疑半晌,敛眸凛声道:"主子待属下极好。"
"那索性便在今日做个决断吧。"谢君则缓缓抬起眼眸,看着这个跟在自己身边数十几载的人,毫无情绪地说:"是继续做她眼线还是选择跟在本王身边,你自己选。"
青柏正巧进来奉茶,听到自家主子的话后立马将茶盏放下,随后跪在了青玄身侧,替他求情:"主子,求您再给青玄一次机会,今后青玄定会只忠心您一人。"
"青玄,你还愣着做什么?快说啊!从今往后,你只认主子一人。"
谢君则倒是不急,慢悠悠地将两封信写完后才看向跪在地上的两人,"青柏,你先出去。"
"是。"青柏担忧地看了青玄一眼,而后退了出去。
门刚关上,青玄就迫不及待开口。
谢君则端着茶盖拂了拂上面的茶叶,斟字斟句地说:"仅此一次机会,你可想清楚了,本王不喜欢身边的人别有心思。"
"属下想清楚了,当初既被皇后娘娘送到殿下身边,那属下就是殿下的人。"青玄喉结上下滑动,哑着嗓子道:"谢主子愿意给属下一次机会,属下愿奉您为主,唯您马首是瞻,今后一定好好办差,绝无二心!"
谢君则亲自将人扶了起来,而后将两封信递到他的手上,"那这个差事本王就交给你了,一封交给我父皇,一封交给徐氏,希望你不要让本王失望才好啊。"
"殿下放心!"说罢,他就退出了房门。
青柏毕竟是习武之人,将房中的对话都听到了。见青玄出来了,他连忙凑了上来:"你可别再傻乎乎地将信交到皇后那里去了,这是主子给你表忠心的机会,你得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