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无蘅穿着一身湿哒哒的寝袍,黑着脸,走出浴房,周身寒气不停地释放出来。
“嗖!”
一记眼刀子,刮向展一。
展一面瘫脸上,表情凝重。
对上自家主上凌厉的目光,也不顾上多作解释。
他第一时间凑上前,在自家主上耳边,压低声音,叽里咕噜地禀报。
“主上,购买‘无殇’的幕后之人,是秦氏家族***秦钟。“
“这秦钟将‘无殇’送去了太傅府……王妃上花轿前,曾经喝下一杯季三小姐的赔罪茶。”
“不出意外的话,这‘无殇’应该就下在这杯茶水里!”
闻言,裴无蘅那原本隐隐透着薄怒的幽深凤眸中,立刻覆上了一层冰冷的寒霜。
“解药。”
裴无蘅从薄唇中,掷地有声地吐出两个字眼。
这时,展一对着陪着他一起豁出去撞开房门,冲进来的陆时修,使了个眼色。
陆时修心肝颤颤地咽了口口水,虽然被自家主上现在身上释放出的强大气场,吓得有些两腿打软。
但是,自家王妃极有可能身中“无殇”之毒,生死就在一线之间。
当务之急,解毒刻不容缓!
陆时修垮着一张胡子拉渣的老脸,连忙上前,将一只黑色小瓷瓶,毕恭毕敬地呈上。
裴无蘅一把抓过瓷瓶,转身,便要重新回去浴房。
“主上,这解药的具体用法,有讲究!”
眼看着自家主上匆匆转身,陆时修连忙捏着嗓子,用仅仅只有他们主仆三人能听到的音量,嚎了一嗓子。
裴无蘅凤眸中,光芒闪烁不定,肃声问:“有何讲究?”
话音落下的同时,裴无蘅抓着解药瓶子的骨节修长好看手掌,不自觉地收紧了几分。
就像是一个人心里很着急,但又不得不停下来,耐着性子听别人把话讲完,只能自己握紧拳头干着急。
“咯咯……”好看手掌的骨节,不由都泛起了青白色,但裴无蘅却浑然不自知。
“主上,这解药不能用手喂。”陆时修眼底闪过一抹心虚的光芒,小声嘟囔了一句。
听到这话,裴无蘅远山般的浓眉,微微一挑,下意识地问:“那用什么喂?”
陆时修对上自家主上冷冽的慑人目光,身体猛地抖了个激灵。
这时,陆时修胡子拉渣的老脸上,流露出一抹狗腿的讨好之色,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