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隔河对望的张平和关飞,便收到了陈玉成派人送来的战书。“张将军又打人了?”扫了一眼中军大帐门口,俩个被吊在柱子上,已经被活活抽死的士兵,关飞目光凝重,神色不悦。他和张平不一样,他虽然一向自视甚高,看不起严颜和暗影以及林逸晨与陈玉成等人,觉得他们都是可笑的插标卖首之辈。但他向来是傲上而抚下,所以对普通士卒那是很好的。这一点张平与他是截然不同,张平对读书人和名将都十分尊敬,但是对底层士卒却大肆鞭打,心情稍有不顺那便是狠狠的抽打,直到打死!当然这或许和俩人的出生也有关,张平是张苞的族弟,同样出生于巴蜀张家这世家大族。而关飞则是出生于平民百姓之家,是偶然得到一位武者高手赐予的修炼功法,这才异军突起,成为巴蜀的骁将!“这两个王八蛋,给本帅倒酒的时候竟然倒在了本帅的桌子上,该死!”“嘭!”重重的一拍桌子,络腮胡的张平厉声吼道:“本帅不抽死他们,那如何对得起我这上好的陈酿女儿红?”“来,关兄弟喝酒。”“哗啦。”说着,张平便直接给关飞倒了一杯酒。“行军打仗,不饮酒。”关飞瞥了张平一眼,却是毫不客气的,直接就拒绝了张平的好意。“呵,你这人也是无趣的很。”张平很是不屑的瞥了关飞一眼,便直接拿起酒杯,把这一大碗女儿红是豪爽万分的一饮而尽!“爽!”放下大碗后,张平目光炯炯的看着关飞:“敌人派兵下了战书,你怎么看?”“他若战,那便战!”关飞轻捋自己的胡须,眼眸中满是浓郁的不屑:“陈玉成,不过插标卖首之辈,阉狗林逸晨麾下的一条恶犬罢了,何足挂齿?”“杀他,只需一刀!”“好,关将军果然合本帅的胃口!”张平闻言顿时就笑了:“本帅也接到了黄公公的密令,黄公公说了,让我们尽快击败敌军。”“既然如此,那明日便以关将军为前锋,率本部渡过浮桥杀溃敌军!”“可以!”关飞傲然一笑,仍旧是丝毫不把陈玉成放在眼中。“两位将军万万不可啊!”一旁的随军参赞董凤闻言顿时就急了:“两位将军,敌人这是引蛇出洞的计策,我军万不可中计。”“暗影将军已经统帅五万大军来援了,我军此刻应该做的便是以逸待劳,是牢牢守卫住培江沿岸的不动如山!”“这样待暗影将军率军赶到后,我军总兵力便可以达到九万人,届时便可以直接两面夹击的杀个酣畅淋漓了!”“如此一来,我方必胜啊!”董凤目光炯炯的看着张平和关飞:“为此两位将军切不可浪战啊,我军要的就是稳如泰山的必胜!”“你给本帅闭嘴。”“嘭!”重重的一拳砸在桌子上,张平目眦欲裂的瞪着董凤:“你的意思是,本帅率领着四万大军,还杀不过他陈玉成率领的二万五千士兵了?”“昂!?”“你是如此的看不起本帅,看得起陈玉成?”张平一声冷哼:“我看你是想投降了!”“张将军,属下没这个意思。”董凤闻言顿时无语:“属下是觉得最好还是稳妥一些,毕竟万一若是败了,那绵阳无险可守,敌军便可以长驱直入的杀向锦城了啊!”“所以张将军,我们可不能拿锦城和蜀王殿下的安危开玩笑!”“真是聒噪!”张平瞪了劝阻的董凤一眼,又很有些不爽的看向关飞:“关将军,你怎么看?”“软弱文官,竖子不足与谋!”不屑的扫了董凤一眼后,关飞却是冷着脸的傲然一笑:“暗影率兵回援,就是为了抢功。”“他那五万乌合之众,多了不多,少了也不少!”“而且张将军。”关飞目光炯炯的看着张平:“现在你是大军统帅,我是大军副帅,这四万大军由你我全权做主。”“但是暗影率兵回援后,他作为蜀王殿下亲自册封的前线总统帅,你我是否也要交出兵权,归于他的帐下听令,由统帅变成小将?”“你可愿意,在一个插标卖首之徒的外地人麾下效力?”“当然不可。”“嘭,咔擦!”张平闻言顿时就怒了,重重的一巴掌拍碎桌子后,他立刻双眼通红,气喘吁吁。开什么玩笑,好不容易当了一次大军统帅的他,当然不愿意轻易交出手中的兵权了!“所以,我们更应该一鼓作气的,直接灭了陈玉成,砍下他的人头回锦城面见蜀王。”“要告诉蜀王殿下和巴蜀的诸多文人武将,我们巴蜀人有的是能力,无需一个外地人骑在我们头上拉屎撒尿!”“对,这话说的本帅爱听!”虽然一向尊重强者,而这个暗影又是一位大宗师,所以张平之前对他倒也挺恭敬的。但是此刻涉及到了手中的兵权,那张平也就顾不得这么多了。一番犹豫后,他便目光炯炯的看向董凤:“董参赞,你还要替外地人说话,让我和关将军屈居人下?”“我没这意思,两位将军都是巴蜀的栋梁骁将,而暗影将军也同样是报效蜀王的大才。”董凤苦涩的说道:“但凡事都要不虑胜,先虑败。”“既然本可以以多击少的,用九万大军合围的消灭陈玉成部,又何必冒险呢?”董凤很是尴尬:“毕竟四万大军一旦倾巢出动,绵阳便只剩下了一千多的老弱病残守卫,根本就不是敌军的对手了。”“若是两位将军不幸,我说的是假如。”“那绵阳可就真守不住了!”“报,张将军,关将军,董参赞!”这时一个传令兵突然冲进中军大帐,很是恭敬的看着张平和关飞与董凤:“敌军已退后十里,并在河岸边写下了一行字。”“什么字?”张平瞪了这传令兵一眼:“墨迹什么,说!”“这——”传令兵有些犹豫,但在董凤示意下,还是缓缓开口:“这行字,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