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答应之后才想到,还真很难实现,倒不是说躺进棺材里有多不吉利心里多隔应,进到那些正常人类大小的棺椁倒没什么难度,难的是那些几十米的超大型的棺椁。”楚天骄说,“长度有几十米,宽度有十几米,高度也有接近十米,那些巨大的棺椁被深埋在地下,萨沙受了重伤,不方便行动,这个高度我下去倒是能保证自己不受伤,困难的是我要怎么上来?”
屋子里的人面面相觑,这个问题谁也没办法给出回答,将近十米的垂直高度,有三四层楼那么高了,哪怕棺椁的内部不是光滑而是粗糙的,世界上最顶级的跑酷高手换上摩擦力最大的钉板鞋也绝对不可能从这样夸张的落差中逃出……除非他会飞。
“正当我们又走到死路的时候,萨沙忽然拆下他背后的鱼叉,递到我的面前。”楚天骄说,“萨沙告诉我说,这把鱼叉的绳索拉长到极限后能有接近十米的长度,应该和那些棺椁的深度差不多,哪怕差一点,人的身高和跳跃力也足够弥补了。”
“靠,这家伙哆啦A梦啊?”路明非的烂话脱口而出,“要想法他就有想法,要工具他就有工具,这家伙简直神了!”
屋子里其他人也都同样的想法,在之前一座岛的困境里萨沙就起到了不小的作用,没想到最后的绝境,这家伙简直火力全开。
“我从萨沙的手里接过鱼叉,我深深的看了眼他,当时我的心里就冒出一个想法,如果我能活着聪这鬼地方逃出去的话,我一定会尽力把眼前这个男人也带出去,哪怕拼上我的命。”楚天骄说,“不过萨沙显然是误会我的眼神了,利用鱼叉的这个方法可行,但必须要留一个人在棺椁上方接应,萨沙以为我是不信任他的意思,他主动提出那四樽巨型的棺椁由他来下探。”
“其他的不说,这家伙是真讲义气啊,和我有的一拼!”芬格尔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但是无人理会。
“我当然不会让萨沙来负责这种体力活,虽然我的体力早所剩无几,但萨沙的伤显然比我更严重。”楚天骄说,“我们决定就先从四樽最大的棺椁开始探究,我下探到其中一座棺椁里,萨沙把鱼叉的绳索掉下来,他负责在上方接应。”
“好消息是绳索的长度刚刚好,坏消息是巨型棺椁的里面什么都没有,那个巨大的空间几乎被我摸索了个遍,我没有找到任何的机关,也没有任何类似出口的地方,里面空无一物,我快速的走了几圈,可是什么也没发现。”楚天骄说,“我依旧没看出来棺椁黑色的内壁是什么材质,那东西比我想象的更加坚硬,踩在上面就像踩在厚重的钢板上,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待在里面没多久我就感觉到一阵窒息感,好像真的有种死亡的气息向我笼罩而来,虽然我知道所谓死亡气息有可能只是我的心理作用,但那一刻我真的觉得呼吸都变得困难。”
“也许是因为棺椁所在的地理位置比较深,里面的空气比较稀薄,所以缺氧。”诺诺说完这两句后忽然顿住了,“不对,这座尼伯龙根里有空气这种东西存在么?”
“我不知道,我能正常的呼吸,但是我又被强烈的窒息感包裹着,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不省人事,这里一片黑暗,接近十米的深度居然连天光都仿佛遮蔽了,既然棺椁下面什么都没有,我也就没有必要一直待在这里。”楚天骄说,“我摇了摇鱼叉上吊下的绳子,上面的萨沙很快把我给拉了上去,重见天日后,我头晕的感觉渐渐消失,我这才意识到在棺椁下方的感受并不是我的错觉,如果我真的长久待在那里,我真的很有可能再也上不来。”
“其实很多时候,心理作用也会造成强烈的躯体反应。”楚子航说。
“那绝对不只是心理作用,我绝对能确定。”楚天骄说,“之后我和萨沙的经历再次验证了这个想法。”
“接下来我和萨沙把所有三樽最大的棺椁都探索了个遍,除了被密封的那一樽,依旧是我下去勘探,萨沙在上方接应我,在另外两樽棺椁中我也感受到了类似死亡的气息,那种强烈的窒息感。”楚天骄说,“所以这一次我加快了探索的速度,在大脑感到眩晕之前就晃动绳索,萨沙的动作也很迅速,但在这几樽棺椁里我一无所获。”
“这么说出口很可能藏在那些小型棺椁里。”诺诺说,“除非恰好就是那樽密封的巨大棺椁。”
“这个概率不大,但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楚子航也点点头,低声说,“如果真是这种情况的话,就相当于这座尼伯龙根里依然没有任何生路。”
“可楚叔叔最后还是逃了出来。”酒德亚纪说,“这说明尼伯龙根的出口应该在那些敞开的小型棺椁里对么?”
路明非下意识的张了张嘴,但他又迅速皱眉闭上了嘴,他看了眼楚天骄,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随后我和萨沙也进入了那些小型的棺椁,但不论是躺进去还是坐进去都没用,什么都没发生。”楚天骄摇摇头说,“萨沙也试着躺进了其中一樽还算宽敞的小型棺椁里,不一会儿他的脸色就变得肉眼可见的苍白,他张开嘴,发出无力又虚弱的声音,见状我赶紧把他给拉了出来,萨沙从棺椁里出来后大口大口的喘息,就像一个差点溺亡的人。”
“他也感受到了么?”诺诺看着楚天骄,低声问,“那种莫名的、死亡的气息?”
“是的,而且萨沙比我感受到的更加猛烈,把他从棺椁里拉出来后,趴在他的胸口听了听他的心跳声,比平时虚弱了太多。”楚天骄说,“所以我才说我肯定我在棺椁里感受到的那股死亡气息是真实的,因为萨沙也感受到了,而且他的症状已经严重到不是因为心理作用产生的躯体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