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就看见了陆安若走了回来,还没开口询问,陆安若就向他一点头,“走。”
吴耕匆忙对胖老板呵斥了声,“在这儿等着我们。”
十多分钟后,吴耕看着眼前的五层楼房嘘出一口气,“看来这个雷先勇是地地道道的本地人。”
陆安若没有接他这话,抬脚就往一楼尽头的房子走去。
吴耕跟上她,要到房门前时却加快了脚步越过她,用手势示意陆安若在他背后等着。
陆安若无视他的暗示,见他贴在门这边,就越过他守在了门的另外一边。
吴耕无奈地瞪了她一眼。
陆安若再次忽视了他目光中的意思,抢先伸手敲响了门。
已经五点多,很多家里已经开始做晚饭,自建房的通风不好,整个楼道里飘散着不知哪家的炝炒海椒的辛辣味。
吴耕抽了抽鼻子,把想打喷嚏的冲动硬生生地压了下来。
下班时分,大人小孩的说话尖叫声混杂在热油下锅的炒菜声中,十分嘈杂,但两个人都听见了雷先勇家里没有动静。
这时楼道里走进来一对母女停在隔壁房门前,当妈的提着一大袋菜疑惑地打量着两人,下意识把背着书包的女儿往身后拉了一下,略微紧张地拿出钥匙开门。
吴耕有点好笑,忙拿出证件问道:“大姐,雷先勇家没人吗?”
女人仔细看了看警官证,才说道:“你们找雷老板?他这个时候一般都在打牌,要么通宵要么凌晨三四点才会回来。”
“他家没有其他人吗?老婆孩子呢?”
“早离婚了,他老婆见不得他一天游手好闲的只知道打牌,说是影响孩子,就和他离婚了。可人家有游手好闲的本钱啊,这么大一栋房子,光收租金就够他吃好玩好了,也不知道他老婆在想什么,好日子过腻了,还嫌弃上了,哪像我们,为了明天要缴的房租,都好久不敢买肉吃了。”
三十多岁的女人,脸上有着和年龄不相符的皱纹和疲惫,身边七八岁的女孩没有该有的活泼,胆怯地抱紧了妈妈的手臂一声不吭,好奇地打量着他们两人。
“雷先勇的父母呢?”
“听说他爸早没了,还有个老妈子,但好像没有和雷老板住一起,就他天天打麻将打到三更半夜的,怎么可能照顾老人。”
“他有兄弟姐妹吗?”
女人摇头,“我就是个租户,哪儿知道他那么多家事,他有个妈,都是偶然听那边超市老板说起的。”
吴耕还想继续打听,却被陆安若制止了。
等女人带着孩子进了屋,陆安若对吴耕一扬头,示意他把门锁撬开。
自建楼房的防盗门看着很结实,但门锁基本都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配置,吴耕用一根铁丝就打开了。
推开门,一股难言的酸臭味扑面而来,吴耕抬手在鼻尖前扇了几下,这才抬脚走了进去。
雷先勇住的房间一看就是单身男人的住处,进门玄关处横七竖八放着好几双鞋子,有几只已经被踢到了房间中间。
沙发前的茶几上摆满了各种包装盒和袋子,烟头烟灰饮料瓶随处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