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也不再搭理余大儒,低着头又看起了文件。
余大儒见李学武来真的,求爷爷告奶奶地说着好话,给李学武陪着不是。
他这事儿做的属实有些不地道,让知道的人听了去,都得骂他孙子。
分局这边是李学武的关系,案子也是李学武先介入进来的,尤其是郑富华,李学武特别点过余大儒。
答应帮他联系向允年也是在他做了保证,并且跟郑富华有过沟通之后才做的工作。
向允年这人还算实诚,知道这个案子是李学武埋的坑,什么时候起坑人家说不定早就算计好了的。
现在有人横叉一杠子,要提前起,于他当然是有利的,办大了自然有他的好处。
可对于李学武来说,损伤在分局的人脉关系不说,还有可能给别人做了嫁衣。
余大儒那边有什么安排他不知道,反正他是很明确地问了李学武的要求,只要是他能办到的,全都答应。
捡了这么大的一个便宜,要是再没有主动和表示,下一次李学武这边他就甭想着搭飞机了。
在李学武明确表示什么都不要,什么要求都没有的情况下,向允年倒是也干脆,很明白李学武的意思了。
这个雷起早了,也起急了,不是李学武想要的果,所以宁愿放弃不要,也不吃夹生饭。
李学武可以不要,但他不能不给,这叫人性。
而余大儒高兴过了头,光顾着看见案子大了,果子熟了,被他们领导一撺掇,脑子不过血猛地就咬了上来。
昨晚叫了李学武,而李学武没搭理他就走,让他诧异的同时也脚凉到了后脑勺。
找了个避风的地方点根烟,沿着案子的脉络仔细回想,这才发现当初自己主动找上门,无异于抢桃子呢。
他只记得领导说的,保密系统太单一脆弱了,想要快速进步,还得是左右跳。
如果能跳到分局自然是最好的,尤其是带着功劳过去,再回保密或者去其他系统,都是最好的跳板。
这么多年对于进步的渴望让他忽视了李学武听他讲起这个案子时候的态度变化。
更没注意自己是顺着李学武给指出的方向在调查,水落石出的结果恐怕早就在李学武的预料当中了。
抢功在哪个单位都算是大忌了,尤其是他们一线部门,最让人瞧不起的就是这一点了。
如果是兄弟互相帮忙,互相提携,主动相让自然好说,可他很清楚,自己跟李学武的关系并没有那么的亲密。
至少没有向允年与李学武关系那么的要好,从昨晚在办案时两人互相的对话态度就能看得出来。
当时他还以为李学武对他的略微疏远和冷淡是因为身份的差异,昨晚案子结束,冷风一吹,脑子清醒了。
连续忙了一晚上,赶着中午抽出空来,如何都得来李学武这边负荆请罪了。
当时不知道,想不过来弯儿也就算了,最多让人骂一声傻哔。
可要是得了好处,还特么装不懂,那可就是真孙子了。
他才三十岁,当然不可能一辈子在那个副处的位置上,现在眼巴巴,五年后呢?
李学武在分局的布置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从分局领导对他的评价,以及他回分局开会时那些机关人员对他的尊敬态度就能看出一二。
保密部的领导让他做的当然是为了他好,可也有其不能明说的小心思。
从这两天发生的事端就能看得出来,谁知道有没有人故意在推动这个案子。
他是小人物,眼前的副处很好,是他向往已久的。
可更高更神秘的位置上是否有一条鱼竿从黑暗中支撑出来,鱼线坠着的鱼饵就是这个副处。
他不敢再往深了想,老领导,老关系自然要感念,而新单位,新关系,更是要维持。
尤其是李学武这边,他愧疚难当,更不敢毁了单位的经费财源。
“李处长?李大哥!”
余大儒探着身子对李学武低声恳求道:“那车在您这是日进斗金,在我们那就是废铁一堆,我有啥能耐、啥资格把车带回去啊?”
他语气放的特别低,主动说道:“以后我就是您弟弟,您是我哥哥!您说话,我要是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