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嘎斯吉普车按了喇叭离开,何远这才重新回了李学武身边。
他瞥着远去的吉普车,嘿笑道:“韦组长跟丁主任两家有间隙,听说两人还嘎过亲家,不知怎么的黄了,双方爱人在一个单位,经常打架”。
“是嘛”
李学武笑着点了点头,看着何远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
何远刚想回答,却是看着领导的眼()
神不太好,赶紧闭上了嘴。
李学武用手指点了点他的嘴,提醒道:“记住了,病从口入,祸从口出!”
“记住了嘛!?”
沙器之笑着从值班室里出来,逗了何远一句,随后给李学武示意了大门外,道:“得,今天的小客人们来了!”
李学武转头看了一眼,原来是一些骑着车子乱晃的小崽子。
按照先前制定的计划,由对外办牵头,组织进步师生到轧钢厂参观学习和交流。
今天是开始执行计划的第一期,李学武也是在车上见着沙器之了,这才在大门口下车扯了会蛋。
就是随便看看,难得有时间,检查一下门岗的执勤情况,也顺便问问基层保卫人员的心态和思想动态。
沙器之早上来的时候棉鞋里进了雪,跟屋里暖气片上烤鞋垫来着。
都知道这股子酸爽,值班室是待不住人了,这不跟外面站着了。
他也是刚进去收拾了一下,没想到一出来就有了活儿。
跟李学武说完,便给对面值班室里闲聊的几个对外办干事招手,示意他们该出来接客了。
火车到站还有段时间,李学武站在值班室门口,想看看的小客人们都是啥哔样。
远处,大街上三三两两的自行车往这边赶,看样子都是掐着点儿来的。
钟悦民抬手顶了顶脑门上倒扣着的帽子,眨了眨被风吹得酸痛的眼睛,高喊一声:“同志们!胜利在向我们招手!给我冲啊!”
“冲啊”
“冲哈咳咳”
“哈哈哈”
郑童体格子不是那么的好,又是猛骑了一路了,顶风喊,到底是呛了一口冷气,惹得路边其他同行年轻人的笑话。
“……个傻哔”
只听见一句嬉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还带着些许的侮辱词汇。
他眼镜上全是刚才咳嗽,泪腺里产生的哈气,这会儿使劲眨着眼睛,想要看看是哪个孙子在嘲笑他。
“瞅急毛!”
没想到的是,笑他那人还是个硬茬儿,见他回头瞅,不仅没收敛,还瞪着眼睛骂了一句!
嘿,这不是请找倒霉呢嘛!
郑童记住了他的模样,使劲儿蹬了几下,赶上了前面的钟悦民两人,断断续续的开始告状。
“暂时甭搭理他们”
钟悦民回头看了一眼,一边蹬着车子,一边给郑童说道:“眼巴前儿就到地方了,到时候再收拾他”。
袁军晃了晃下巴,从嘴巴子上扯了白色的棉口罩下来,吐了一口,道:“劈了丫的!”
“看情况再说”
钟悦民瞅了一眼目的地大门口,那边可是有持枪站岗的保卫,真动了菜刀,怕不是要吃亏。
今天来的都是年轻人,体力充沛,是那种上午在东城玩,下午在南城吃,晚上在西城睡的闲人。
得了上面的政策和消息,本就是闲得蛋疼的他们,还不是可着劲的折腾。
青春嘛,图意的就是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