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钱闹的,有钱谁都是情义儿女,没钱别说情义,儿女先特么饿死了。
可能是生死见的多了,李学武身上自然而然有了彪悍之气。
说是彪悍之气,说是杀气,其实就是看惯生死,漠视人命的肆意。
聂连胜见得多了,自然知道李学武是什么人,也敢跟李学武交朋友。
到了聂连胜单位大院,也没跟李学武说什么,而是跳下车摆了摆手,便转身进了大院。
李学武踩着油门回了炼钢厂。
这会儿炼钢厂周围肃静的很,只有护卫队员在警戒着。
李学武将车停稳了,便见于德才擦着汗从招待所的大门走了出来。
“啊,李科长,您回来了”
于德才正想着什么,见李学武走过来,勐地一抬头,吓了一跳。
李学武看了看于德才脑门儿上的汗,眯着眼睛说道:“不怕着凉啊?”
于德才顺着李学武的目光,一模自己的额头,这才发现一脑门子的冷汗。
“呵呵……呵呵,屋里热,屋里热的”
李学武看了看在裤子上擦手的厂办秘书,边往屋里走边拍了拍于德才的肩膀。
感觉到李学武的手一捧自己的肩膀,于德才便是身子一抖,腿儿差点儿就弯了下去。
从楼上下来的时候,腿就是在打着颤,这会儿感觉全身的力气都随着汗水流失了。
“屋里坐一会儿再走吧,这大冷天的,小心感冒”
李学武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伴随着的是大门的闭合声。
于德才回头看了看还在呼扇着的木头门,咬了咬牙,手在裤子上使劲儿擦了擦,转身跟着李学武又进了招待所。
钢城招待所要比轧钢厂的那座规模小一些,但是该有的东西都是有的。
李学武指了指旁边的休息区,示意于德才坐。
这会儿太阳透过树梢,正好照射在大厅休息区的沙发上。
于德才对着站在吧台里面看着这边的服务员示意了一下,跟着李学武坐了过去。
李学武背对着阳光坐在了沙发上,于德才则是侧着玻璃窗坐了,小心地看了李学武一眼。
服务员麻利地给这边端了一壶茶,两个杯子过来。
于德才摆手制止了服务员,自己动手给李学武和自己倒了茶。
李学武翘着腿,身子斜着靠坐在沙发上,看着有些“秃然”的于德才,问道:“你多大年龄了?”
于德才端着茶壶的手抖了抖,随后将茶壶放在托盘里,将手里的杯子放在了李学武面前的茶几上。
“我是31年生人,今年36”
李学武摆摆手,拒绝了于德才的点烟,手搭在腿上,示意于德才坐。
“是哪儿的人?”
于德才屁股坐了一半的沙发,看着李学武随意的样子,有些摸不准李学武为什么这么问。
但现在炼钢厂没有谁敢拒绝回答李学武这些总厂来人问的问题。
“就是钢城本地的,我爸原来就是钢厂的工人,我也有幸念了书,一直念到了初中毕业”
“唔”
李学武点点头,看着茶几上冒着白气的茶杯不经意间地说道:“付海波他们家也是钢城本地的吧?”。
“额……”
于德才的脸色一僵,看着李学武,不知道这话是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