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丁补充:“我不想要的。”
丁丁:“但是没想到还是卖了出去。”
丁丁叹气。
大刘:“……”
丁丁收了摊,来到乔行简身边,伸手掐诀,解除了对乔哥的封印。
丁丁看了一眼乔行简。
乔行简站在天桥上的时候,就像丁丁说过的,人在这里,魂不在这里。
丁丁默认他不说话的时候都在放飞思绪,放飞思绪的时候都是这样没有灵魂,直到丁丁看到了某一天乔行简站在监视器前,盯着拍摄镜头的那一刻。
乔行简的目光深刻到丁丁现在仍在回想。
那个眼神包含很多情绪,让人看不清楚,捉摸不透。
他好像一个纯粹的路人掺杂着对电影大世界的好奇和探索,又像一个虔诚的演员在汲取其他演员的营养,然而在眼底深处,还有一种隐隐泛起的厌恶,以及抗拒。
他抗拒什么,是电影本身,还是抗拒电影勾动了他的回忆。
丁丁叹了口气。
乔哥也是有秘密的人啊。
一个锦衣玉食却有家不能回,流落在街头被自己捡回去的男人。
丁丁拍了拍乔哥的肩膀,和他一起看着远处银河一样铺出去的霓虹灯。
看灯就好了,为什么要问呢。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成年人的默契就是心照不宣。
“如今儿时的街道,”
“变成钢筋水泥的欲望丛林。”
只有孤独的你我,伴着奇幻壮丽的旷世彷徨。
……
与此同时,收了工回到家的樊一诺一进门,就扯着嗓子喊了起来:“爸,爸?”
樊妈从院子里露出头:“你爸又捣鼓那些老古董呢,说是摄影匣子坏了,要找个有手艺的木匠给重新定制一个呢。”
樊一诺的老爹樊建国放下电话,“那可是50年代摄影机的外匣,现在哪还能找到,只能定做一个,”
樊建国哼了一声:“我还害怕那木匠手艺不行,坏了我的老玩意呢。”
老北京人家里规矩多,有的人半辈子不让打扫房子,房梁上的蜘蛛结网了都说那是聚财之兆,在外人眼中的好些个破烂,在人家眼里都是宝贝。
对樊建国来说,他这大半辈子的宝贝,就是跟电影相关的东西,是四四方方的大块头摄影机,到90年代的DV摄影,再到现在的数字摄影机。
樊建国,老一辈摄影师,西安电影制片厂的老人,接过父亲手中的摄影机干了几十年,又把这个活交给了自己儿子。
就见樊一诺急吼吼地掏出存储卡:“爸,我今儿拍了个镜头不太确定,你给我瞧瞧呗。”
樊建国一听是专业上的事情,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你小子就是太扶不上墙,枉费你爹我辛辛苦苦把你送进北电摄影班专修了一场,好好的长片不拍非要搞什么短片,拿的奖没有一点水花,前不久说自己要改邪归正了我还高兴了一场,现在看来你就是在哄我开心,我才不指导你的东西呢,拿走拿走。”
却见樊一诺摇头:“爸,这回真是长片,你不是让我跟组吗,我接了个活儿,就是拍摄一部微电影,现在有个镜头有疑问,才让你看的。”
樊建国嘴上说着坚决不看,等樊一诺把视频打开,又不由自主凑了上去。
就见视频中,镜头跟着小帅一起运动,从小帅的侧脸横移过去,出现了小美。
樊建国咦了一声,“这个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