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接过了这杯拜师茶,看着迷迷糊糊的世子。
“不知道他是否清楚自己已经被卖了。”
茶水一饮而尽,苦涩难当。
南安王妃欣赏了林如海纠结的脸,又看着下人们把世子拖回了房内。
才开口安抚,“林大人,既然我们已经谈妥,我就让大人看看我的诚意。”
“委屈你们夫妻后堂歇息,我再招待一位访客。”
林如海一听,明白了,她怕自己不相信有文家人。
这个女人心思缜密,心狠手辣。又看了看夫人贾敏,这样天差地别的两人,会是闺中密友?
自己的夫人不是专门被卖又帮人数钱的吧?
遂拉了一把夫人,去到后堂。
王妃看到大厅再无闲杂人等,点点头。嬷嬷会意就去外面领人了。
“文老太太,慢走,知道您要来,王妃早就候着了。
“只是今天世子有点调皮,王妃处理了一点家事,让您久等了。”嬷嬷一边往里领人,一边解释。
“哪里哪里?王妃身份贵重,是我们打扰王妃了。”
看到这位说话的老太太,一根乌木簪横叉头顶,花白的盘发,纹丝不乱。
搀扶着老太太的儿子,媳妇反而有些拘谨。
王妃忙起身相迎,“什么身份贵重,都快成了丧家之犬了。哪如老太太一看精神抖擞,喜事盈门哪?
“来人!快看座,奉好茶。”
文老太太客气一番,落座后,捧起茶杯,略略沾了沾口说,
“我们家老爷发配在南宁卫的时候,多承王爷照顾,无以为报,听说了王爷仙逝,悲痛不已。”
“嘱咐我老婆子务必送上一份奠仪,略表寸心。”
“老大,把你们父亲的奠仪呈给王妃。”
旁边的儿子取出一份礼单,交给旁边的嬷嬷。
嬷嬷送到王妃的手里。南安王妃打开,仔细看了看。
“老爷子太客气了,当年王爷总说,老爷子蒙受不白之冤,心中不忿,但能力所限,只能略尽绵薄之力。”
“现在我们王爷也去了,都说树倒猢狲散,还能有旧友念这份情,真是太难得了。”
说着王妃潸然泪下,接过旁边嬷嬷递过的手帕,轻轻擦了擦眼睛。
文老太太轻声安慰,“是我这老婆子不会说话,惹王妃伤心了。”
“王妃来到了苏州,就是我们的缘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们苏州跑腿的人还有几个。”
王妃感激的说,“我们孤儿寡母,以后就闭门守制读书了,如果将来有需要叨扰的地方,我们不会客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