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酋长,可他还未答复,我可以说服他!”羊驼的脸色有点泛白,略微颤抖的手指暴露了她的急切。“羊驼,你勇敢地向魔法师挑战,已经显示了你的决心。我相信你会做好你要求的事!”酋长用手抓住羊驼的箭,按下了它,“或者你不相信我?”他盯着羊驼的眼睛,直到羊驼垂下双眼,慢慢退到远处才转过头,向鱼诺挤挤眼睛。"我要给你看一个小把戏。"他用一只手抓着栅栏,另一只手毫不在乎地扯开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赤裸的上身。鱼诺倒吸一口冷气,他看到酋长胸前有两道深色扭曲的疤痕,似乎是缝合的时候太匆忙,那些针眼和翻卷的血肉的痕迹一直残留至今。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意识到这两道疤痕代表什么,陷入震惊的他不由自主地起身,端详着酋长的脸,从黝黑的皮肤中看到了一些太过光滑的线条。“你其实是……”鱼诺退开了一步,似乎怕触怒了什么,小心翼翼地措辞。“曾经有一个时期,这才是生存之道。”酋长用衣服重新掩盖了自己的伤痕,自豪地向鱼诺展示着他——其实是她——的肌肉,“我也是勇敢的战士!”“如果是这样,你似乎应该支持火炬。”从震惊中恢复的同时,鱼诺也恢复了几分警惕,他低声质疑道。“你不是也亲身体验了么?这道伤疤……”酋长用一只手指着自己的胸口,另一只手则拍着栅栏,“从来没有结束过。她们现在可以以女身示人,但从来无法拒绝侵略性的男人。她们被规定了天性,就像规则同样限定了男人的。而女人因为历史比男人更可悲,你看到过,她们被欺凌,但直到反抗,她们的世界也只和部落一样大。”“这意味着,将她们匆忙地放在一个平台上,只会被美洲豹这样的男人不断羞辱,直到她们低头,而闯过这一劫的,将被男人以婚姻为理由远离,以人类都喜欢同弱者呆在一起的天性。最后,大多数会一同为了优越感质疑并且善意嘲笑少数,尽管他们所有人都不可避免地忍受生活。”“如果今天火炬暂时得势,她只会拼命压制美洲豹,残酷地对待所有的男人,而因为甜言蜜语忽略外部的威胁。这世界并未给她长远的目光和广阔的世界,因此当其他部落突然攻打进来的时候,她会被当做罪人以大义灭除,而原因就是这些蠢货不应该反抗。”“这件事会强化祖先的误解,女人将仍然被男人当做附属,变成木偶,而男人则被训练成杀手,禁锢在永不停止的争斗与生存压力中,履行他们的义务和责任,不管他们是否超载。因为他们已经享受过了!”“也许男人和女人都该不再懒惰。女人不再以驯服为理由期冀男人担负所有外部负担,承担一些责任,而男人不再害怕被同伴甚至女人竞争下去,老实地以人类的标准看待自己,而不是为所欲为的混账。”“这是我的愿望,我想你能理解,所以说给你听。”酋长对鱼诺笑了笑,期待地看着鱼诺。鱼诺则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而后对酋长回以笑容。“那么我想你可以偷偷溜出来一会儿吧?虽然这有点儿破坏你和阿加雷斯的关系,但请相信,我们一定会铭记您的善心。”酋长后退一步,低垂了双眼向鱼诺请求道。“我和阿加雷斯……”鱼诺迟疑地开口说道,费尽心机地在心中搜索者合适的用词。然而就在他绞尽脑汁的时候,偶然的一瞥令鱼诺发觉酋长似乎并未专心等待他的回复,而是用余光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看上去冷冽而狡诈。鱼诺忽然意识到,酋长需要的不止是他的帮助。鱼诺在酋长眼里是被关在栅栏里的未知人物。可能是阿加雷斯需要小心看管的,也可能只是一个碍手碍脚的无名小卒。身为酋长,他需要弄清鱼诺与阿加雷斯的关系,最好再得到一些关于阿加雷斯的消息。他们虽然也接触魔法,却无法得知魔法师们内部的情况。鱼诺,她曾经是个可怜的女人,但他现在是部落的酋长!相对于夹缝中的你,他也是一头不大不小的野兽,并且正在判断你应当成为他的同伴,还是用来做一块垫脚石。你此刻正处在危险中!想清楚一切后,鱼诺不由感到背后发冷,面前受尽苦难的酋长忽然幻化成一头巨兽,坚毅的面孔渐渐扭曲成嗜血的模样。该如何回答他呢?或者说,该怎样毫无破绽地骗过他呢?冷汗从鱼诺背后滑落,而他则浑身僵硬,不敢擅动,生怕在想出对策前就露了端倪。“这是你第一次同一位领袖对峙,还不错,亲爱的。”就在一些想法刚刚浮现在脑海中时,一个略显熟悉的声音忽然从酋长的方向响起,“不过,你可不要妄图编造一些完全的谎言,这对目前的你来说还太吃力!”难道被酋长发现了?!鱼诺大吃一惊,他的手指上甚至直接喷出了黑色的火焰。“不,你太紧张了,亲爱的。”来人从酋长背后现身,露出了一张令鱼诺十分熟悉的面孔——两耳草,“这样你会毫无机会,你需要放松下来。”“除非你先告诉我你是谁!”鱼诺将手上的火焰化为无形的刃,两耳草身上散发着异乎寻常的魔法气息,而且她说话时没有动过嘴唇,只是大睁着精光闪烁的双眼。很显然,她被别人控制了。并且此时四周的一切竟然全部静止了,这力量并非来自普通的魔法,而是创始者才拥有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