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安然度过,修行者在荒野之中大多能保平安,除非遭遇罕见的妖兽,大多数野生动物看到熊熊燃烧的灵火便早早避退。
清晨,苏晓精神焕发,藏身于山洞之内的安全感确实比露天更胜一筹。又是一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然而搜寻仙缘的结果依旧如旧,只得以山川美景聊以慰藉。他们在每个山谷驻足时,总会依照修炼界的习俗,击碎几枚山石尝其内蕴,此举令硕等人惊讶不已,竟误以为山石亦能作为食源。若非苏晓及时阻止,恐怕他们已将石头投入锅中烹煮。
期间他们确曾尝到些许咸味,并偶然在几块石头表面觅得白色晶粉,但砸开石头一看,内部却仍是普通石头质地,无任何奇异之处。
想到那可能源自某种未知妖兽排泄物形成的盐分,苏晓不由得一阵反胃:“呕~~”寻盐未果,反而让自己口中充满腥臊不适。
“此乃自然之力所凝,必是天地蒸发所致……”苏晓唯有如此自我宽慰。
……
“神使,神使,前方危机重重,不宜再行深入。”北上的第三日午时,商在进食之时向苏晓进言道。
对于这接连不断的警示,苏晓早已习以为常。这些日子以来,“危险”二字成了众人口中的家常便饭。起初他还予以回应,试图说服众人,但渐渐发现争论并无意义,索性保持沉默,依然坚定前行。这些看似淳朴的伙伴,实则心思细腻,一心想要劝阻他返回原路。
见苏晓默然不应,商焦急万分,走到苏晓对面蹲下。正欲开口之际,却发现苏晓已转移视线,只剩下侧面可供瞻仰。
“……神使……神使,实在不能再往前走了!”硕的紧张情绪传染给了苏晓,他回首望向硕,示意对方继续讲述。尽管近日此类警告频繁,但如此郑重其事的情况并不多见。
“北方,……死神之地……,绝不可涉足,否则生死难料。”部落中的信仰并无特定神只之名,更像是世间种种创世神祗的集合体,无需深究,虔诚膜拜即可。凡善举皆视为神的恩赐,巫师们则需通过祭祀仪式与神明沟通,祈求庇护。至于那些带来厄运的恶神,则被称为死神,所有不幸之事皆与其关联——诸如生老病死,皆由死神作祟。此时便需举行祭祀,告诫神明驱散死神,若有族人离世,则被视为归入神之怀抱。
面对此种境况,苏晓与死神皆默然无声……
一听此言,苏晓顿时兴致勃发,对于那些有关原初之神的观念,他并不妄加评论,但大多数时候皆是其他力量在幕后操纵,无论是自然之力催生还是人为因素所致,哪里会有闲暇的神只无聊到与凡人嬉闹,然而有些事情却的确难以解释,譬如他自己就是这样——一条鱼是如何将他扇送到这里的?莫非真有所谓的鱼神显灵?
"鱼神使者?此事究竟何意?"苏晓深究其因,显然与死神相关之地必定不同寻常,比起这片满目皆绿、山峦叠嶂之处,那里定然蕴含更多值得探寻的价值。此刻的他们早已对周围林木丛生之景感到审美疲劳,并且在同伴们不断的祷告声中,苏晓也开始有些灰心丧气。
"死神居于幽邃大峡谷之中……那里寸草不生,空无一物……"
尽管商所言含糊不清,却还是挑起了苏晓的好奇心,那强烈的探索欲望就如同一位小魔尊在他脑海深处不住地催促:"去!去!去!"
苏晓用力甩了甩头,驱散心中的诱惑之声,他豪情万丈地挥手道:"行,我们就去那个地方!"
见自己一番苦口婆心并未能说服苏晓打消念头,反让他更加亢奋,商不禁一阵惊慌。这不同于之前遭遇狼群袭击的意外,此次要去的是部族世代相传的禁忌之地,一旦发生不幸,即便是献祭自身给死神也无法赎清罪过。
"硕!硕!神使之徒,欲闯死神谷矣!"商急智之下大声疾呼,瞬间引起了众人的围观。
众人纷纷七嘴八舌地规劝苏晓,均言死神领地不可轻易涉足。然而苏晓心意已决,任凭他人如何劝阻也是充耳不闻,只在心中思量着该如何巧妙应对眼前的反对声浪。
目光一闪,一句古语跃入心头:"功德护体,圣者与神并肩。"此刻的情境恰好对应这道理,尽管死神实力强大,但他自己身为神使之身,身后亦有强大力量支撑,论起对抗,丝毫不惧!
"诸位以为,这死神与我们所敬仰的天神相比,孰强孰弱呢?"苏晓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再度设下陷阱诱使众人落入圈套。
"自然是我们的天神更为强大……"
"……这点毋庸置疑……"
"死神怎敢与天神相提并论……"
提及各自的神祗,大家情绪激昂,因为那是他们的信仰所在,信仰的力量是何等恐怖,苏晓对此深有体会。然而当下最紧要之事并非讨论信仰问题。
"那么你们看我又是谁?”苏晓胸脯一挺,眼神傲然地扫视着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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