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似乎头痛地揉了揉额头,半晌没吱声。
屋里的气氛显得极压抑。
付摇蕙赶紧拿个靠枕过来垫在他身后,让他能舒服地靠在椅子上。
“都出去吧!”
萧衍疲惫地吩咐。
简石公公和红绫抬脚就走,付摇蕙瞅了瞅萧衍欲言又止,站着没动。
沈长梨溜得更快。
“小奴儿。”
又被点名,沈长梨扶着门槛顿住脚,回头,“爷还有事?”
“回来,给爷捏肩。”
还捏!
再捏,她的手就断了。
沈长梨一脸的不乐意,站在门口没动。
付摇蕙正站在萧衍身后,闻言,她笑着将手轻轻放到椅背上,“爷,让奴婢来伺候你吧!奴婢的手艺不比沈小娘差。”
萧衍倏地睁开眼瞥了她一眼。
付摇蕙身子一僵,脸上的笑容瞬间冷凝了。
她低下头,什么话也没说,只冲着萧衍福了福,便无声往门口走。
沈长梨看着她,付摇蕙脸色苍白极是难堪,她走到门口,抬眼瞅着沈长梨,又端起架子,笑着叮嘱,,“沈小娘子如今也是爷的人了,自然要好好伺候爷。我就在外面,你若有什么不懂的,便唤我。”
说完,她低着头出去了。
沈长梨有些好笑,听付摇蕙的意思,好似萧衍让他侍寝似的,说什么‘是爷的人了’,‘要好好伺候爷’,她不懂的,难道她懂?
沈长梨拖拖沓沓向萧衍走去。
“将门关了。”
还不等她靠近,萧衍又冷声吩咐。
沈长梨抿抿嘴,往外面瞄了一眼,转身抬手关上了门。
在关门的刹那,她看到付摇蕙脸色一变,更显苍白。
沈长梨直接走到萧衍身后,两手放到他头上轻轻按摩起来。
“爷不想回京?”
萧衍轻轻阖上眼,“看出来了?”
“可爷不回去,便有拥兵自重之嫌,恐更不妥。”
只有两个人在屋里,沈长梨便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萧衍睁开眼,定定地看着她,“你懂什么?”
沈长梨抿抿嘴,走了一趟军营,她自然是知道了些什么。他这样一直滞留在流马县,将士们免不了私下议论,正好被她听见。
“那个小黄鱼就是兵符对不对?”沈长梨石破天惊地道,“我将小黄鱼藏在房梁上,爷没拿到,自然无法回京述职。而朝中,如今更是风起云涌,爷不想身陷泥潭,便更不能回京。”
“哦?你又知道了什么?”
见他不恼,沈长梨胆子也大了。
“如今太子染了重病,恐怕时日无多,京中各部官员调动频繁,在京的其他几位王爷蠢蠢欲动,都对储君之位动了心思。而皇上。。。。。。心机莫测,重嫡子,似乎也更看重皇太孙萧云骥。如今他们正斗的水深火热,而爷领兵在外,独善其身。却因手握重兵,恐怕更是各方势力争夺的重中之重。。。。。。爷的处境很微妙。”
她说完,屋里静的落针可闻。
萧衍闭着眼,也不知在想什么,突然地坐直身,扭头瞪着沈长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