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爷轻轻叹出一口气,低着头继续讲起往事。
“可因为崇南伯家老夫人的病,伯爷大怒,我们被扣在了崇南伯的别院中,中间老夫人的病又发生了反复,白大夫被打,最后,竟也染上了时疫,用药不及,竟去了……”
说到这里,秦老爷闭上了眼睛。
“我因为被扣在别院中,你母亲急火攻心难产,生下你时我都不在,竟没能见到最后一面。。。。。。”
他的声音低沉,语调中带着哀伤,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威严和愤怒。
“所以,你一出生就被你外婆家抱走,我没有阻拦。那时,时疫还没有过去,崇南伯也口口声声的要查办我的失职之过。我自己尚不能自保,想着你去了纪家也好……”
“后来,时疫过去了,崇南老夫人的病也好了,得知当时你母亲的事,就请我过去致歉,并当场提了亲,定下了你与崇南伯二公子的亲事”。
秦老爷慢慢的说着,眼中已显现出了泪光。
“可白先生却在这时不行了,是我千里请他,他也是仁心仗义,过来帮我治病救人的,却因为这……居然命丧他乡”
“临终前,他只要我帮他照看他的女儿,不能娶,做妾也行。一定不能让她被旁人欺凌。。。。。。”。
秦老爷说到这,声音已有哽咽。
“我知道,此事对你母亲不公,可。。。。。。为父没有办法”
“白公因我而死,我保得乌纱前程,女儿也能入得侯门之家,却让一个悬壶济世的好人死于非命,死后他的儿女却可能因此要受人怠慢欺凌,这非是君子所为”。
秦老爷转向秦琼,轻声道:“我知此事你受了委屈,要一个公道,我也知你绝不会做出不守妇道的事情来”
“纪家对你的教养,我感激涕零,早已在你娘灵前发了誓愿,不会让你受到一点委屈。。。。。。”
“可这次……你就放过她们吧,你母亲。。。。。。你二娘,已又怀有身孕了,此时,不能处置的太过”
“你放心,后面的事让我查明来处置,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可好?”
秦琼看着面前的这位便宜老爹不知该说什么。
神情嘛,还算真挚。眼睛里的悲情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加上一副俊雅有书卷气的好相貌……
唉!秦琼不得不承认,她也是外貌协会的。对着一张好看且很是真诚悲伤的脸来,这狠话还真说不出来。
见秦琼低下了头,秦老爷叹出了一口气。
他知道这是女儿松口了,今天的事真的要追究下去,只怕他,他这个家都要完了。
“为什么?二娘她为什么这么做?”秦琼抬起头问道。
“这个。。。。。。”秦老爷愣了一下,随即苦笑道:“只怕是这崇南伯府的婚事吧”
“……”秦琼表示不懂。
“你与你妹妹年纪上只差了一岁,外面只知道我家有一位与京上的崇南伯府有亲,却不知是那位小姐……你常年不在府里,外人都道是玉娘与那伯府上有婚约”
“我就是怕这样下去会出什么乱子,才提早了两年接你回来,让你认识一下家里人,也要准备婚事”
“同时,也是让你二娘她们知道个进退”。
秦老爷再次坐回椅中,疲惫的闭上了眼睛“可她们。。。。。。唉!”。
秦琼眯起眼睛看着秦老爷,她能感到小姑娘的心中竟升起了一丝,感伤。
算了,秦琼苦笑,关她什么事,说到底,这也是人家父女的事,她一个外人就不要多事了。
不过,她也不能这样下去,她可不是演员公会的,这么多亲情世故,一个不小心她就露底了,还是先躲出去安全一点。
“外婆病了,我想要去探望”她轻声说道,但口气却很坚决。
秦老爷睁开眼睛看着她:“你们马上就要起程进京了,你的婚事,嫁妆也要开始准备,这时你去了赢州……那就要你自己一个人进京的,这怕是不方便?”。
“发生了这样事,父亲还放心让我同二娘她们一起进京吗?”秦琼笑着说道。
“二娘身上有了喜,您就不怕我们路上起了争执,伤了您的公子,我的小弟弟,我们秦家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