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成衣店的店主是个凡人,店里却售卖有彩裳门制作的法袍,想来应当是家里有亲戚是修士的缘故。杨羽耀从那些精美的衣袍旁边走过,走向专门为展示各种发带设置的货架。
看着这些花样繁多的发带,让杨羽耀充分地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人对发带这种有着特殊寓意的饰物的在意。光这家店铺,售卖的不同颜色款式的发带就有上百条。杨羽耀在这百来条发带中发现了一条和贺乾清赠送给他那条相似的发带。虽然花纹不同,但杨羽耀觉得应当是相同的工艺。然而当他同店主询问了售价,却被这价格惊到咋舌。杨羽耀不确定这样的价格是否有过年溢价的原因,无论也没有,这个价格都实在是太过惊人了。虽然杨羽耀并不是消费不起,但他想不明白,就一个好看的布条为什么要卖那么贵。
虽然店主介绍说这个料子采用的是珍贵的寒冰天蚕吐出的丝制成的,极为结实,火烧不坏,持久弥新。其花纹也是采用了彩裳门独门编织技艺,才能展现出这般流光溢彩的效果。但杨羽耀还是不理解,一个发带那么结实的意义何在,难道是为了人凉了发带还在?
“师尊为何要送我这样一条奢侈品……”杨羽耀在心中默默地叹气,发带还不像金银,可以用来在紧急情况时用来换取物资。这种饰品,一旦售出就没了再转手出售的价值。即使心中一直在吐槽,杨羽耀还是耐着性子在一百多条发带中细细地挑选了一番,最终选中了一条靛青色为主,带有祥云和蝙蝠组合暗纹的发带。一问价格,居然和前面那条和贺乾清送他的发带相似的发带价格差不多。
“仙师您可真是眼光极佳,这条的发带用的可是彩裳门着名的料子金丝春雨,您看这发带随着光线变幻,会出现一条条金色的雨丝,还有这靛青色,亦会随之出现如云雾一般浓淡变化。要知道即便是……”也许是见杨羽耀有些心动,这位店主便拿着发带不遗余力地推销起来,他每靠近一点儿,杨羽耀就后退一步,最后不得不出声打断了店主的话。
“好吧,就它了,包起来吧。”杨羽耀也不管这个价格是不是买贵了,付了钱拿着包好的发带就连忙逃出了这家成衣店。哪怕快回到了住宿的那家客栈,杨羽耀的心脏依然被那店主的过分热情吓得突突直跳,久久不能平复。
“新一年,糖瓜甜,阿弟阿妹一起吃,甜滋滋,过新年……”
杨羽耀停下脚步,避开几个唱着他未曾听过的歌谣的孩子,那几个看起来七八岁的小孩儿穿着鼓鼓囊囊的袄子,牵着手,嬉笑着,唱着歌儿地从他面前跑过。寒风把他们的脸蛋吹得红扑扑的,却没有吹走他们脸上的笑容。或许是被这无忧无虑的欢笑所感染,不知不觉间杨羽耀嘴上也带上了浅浅的笑意。
杨羽耀回到房间时,贺乾清倒是先他一步回来了,看到杨羽耀推开门,贺乾清笑着迎向他。
“看来小耀你这餐吃得很开心。”贺乾清笑着说道,杨羽耀点点头,将装有贺乾清那份的食盒拿了出来,递给了贺乾清。然后他犹豫了一下,先将给涂山打包的那份食物交给涂山后,他开启空间戒指,将买来的那条靛青色发带一并交到了贺乾清手中。“小耀,这是?”贺乾清看着手中的发带,意外且惊喜。
“因为师尊送了一条发带给我……”杨羽耀左手握拳挡住了嘴,瞥开与贺乾清正对的视线,微微红起了脸回答道,“礼尚往来,我也送你一条。”
“但小耀你确定送为师发带作为回礼?”虽然这礼物让贺乾清异常惊喜,但他的理智让他去进一步确认,“你是否还记得赠送发带的寓意?”
“我清楚,”杨羽耀用极低的声音回应道,然后他回过头微微抬起脸重新与贺乾清对视,透亮干净的眸子中透着坚定和认真,“师尊,你……是否要和我交往看看?”
“何为交往?”贺乾清疑惑地问道,这一问,让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杨羽耀彻底破了功,连忙低头遮掩尴尬得烧起来的脸。
“就是我们以……嗯,情侣……恋人的方式进行相处。以此来试试双方是不是真的合适在一起。”杨羽耀盯着地板的缝隙,恨不得它突然裂开扩大到他可以跳进去躲起来。“毕竟,两个人作为道侣相处和通常的相处是完全不同的。”
杨羽耀之所以提出这个方案,实在是是因为他在感情方面没有办法,他无法拒绝掉这份感情,又觉得和贺乾清相处起来还不错,就想着要不试试看。无法从情感方面回馈就尝试用行动回馈,也许,可能,说不定就像吴东山和田巧巧那般,在一起久了就日久生情了……
“尝试以道侣的方式相处吗?”贺乾清有些惊讶于杨羽耀会提出这样的方法。毕竟这个世界婚姻基本上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无长辈指婚也无媒人牵线,两人若是有好感就会很快成婚,不存在先试一试这样的做法。当然,更正确的做法是哪怕双方彼此都有好感,也要在请媒人上门提亲,相当于和所有人宣告两人婚姻的正式性,正所谓明媒正娶便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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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若是师尊你不同意就……”
“好,我们现在就开始交往。”
杨羽耀刚想说算了,贺乾清就直接同意打断了他,将他原本思索了许久的话给塞回了肚子里。虽说这是杨羽耀自己主动提出的,贺乾清在弄明白他大致想表达的意思后答应得过于爽快,反而让杨羽耀惊慌无措起来。
“那个……事先声明,我不怎么懂什么情调,所以不要指望我懂什么风花雪月之事。”杨羽耀无比尴尬地说道,他印象中古人恋爱似乎都是吟诗作曲,琴瑟和鸣。虽然这个世界不能套完全用杨羽耀的印象,但却是相似的不少。
“无妨,”贺乾清笑了起来,“既然交往了,是否意味着为师可做道侣所做之事?”
“?”杨羽耀抬起头,有些迷惑地看着他,没有明白贺乾清所指的是何时。正当他思索贺乾清时指柴米油盐酱醋茶这些琐事还是由谁负责掌管家中经济大权这据说会影响到很多婚姻的稳定性的决策时,贺乾清伸出双臂,将他紧紧抱进了怀中。这突如其来的拥抱让杨羽耀宛如被点了穴般,动弹不得。
“哇哦!”一直安安静静地扮演着零存在感的宠物的涂山将两人的一举一动从头看到尾,差点儿把惊呼喊出口。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看自家主人和主人师尊的互动越看越上瘾。不过涂山深知她不能挑战贺乾清对她的容忍度,于是她低调地带着杨羽耀给她带回来的食物挪了挪地方,找了更隐秘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