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方屿跟秦氏也算和平和离,秦家能不管他,连穗岁身为连家女,却不能不管。
因为不确定圣旨什么时候能下来,连穗岁收拾好之后便让下人准备马车,在牢房外面等着。
刚过午时,牢房大门打开。
连方屿重新看见太阳适应了好久,牢房里的几天像是几个月,也像几辈子,恍惚间有种重生的错觉、
他胡子没刮,身上穿的仍旧是被抓那天穿的官服,官服皱皱巴巴的,上面沾满了灰尘。
他伸手将灰尘拍打掉,抬头看见九王府的马车。
连穗岁迎上来。
“爹,我送你回家。”
“你娘呢?”
连方屿眼眶酸涩,话问出口,才想起来他跟秦氏和离了。
“你娘为什么要跟我和离?怕我连累秦家?”
这话让连穗岁没办法回答。
“爹,您对我娘有没有愧疚?”
如果不是他纵容张氏跟连嘉良,秦氏不会对他死心,不是他在秦家落难时捧高踩低,秦氏也不会寒心。
连方屿沉默半晌,开口说道:“男人三妻四妾,我没错,错的是你娘,表面上装贤妻良母,实则既打理不好内宅,侍奉不了公婆,也没教养好府上的子女。”
“她是个不称职的妻子。”
“身为妻子,却总对丈夫冷脸,我们两个走到今天,都是她的错!”
秦氏最惯用的手段就是把自己高高地端起来,用那种睥睨众生的眼神看家里的所有人。
连方屿双目猩红,冷笑一声。
“你以为她疼爱你这个女儿吗?你当初又胖又丑名声又差的时候,她是怎么对你的?”
“她对你放任不管,这是爱你吗?她只爱她自己!”
连方屿笑着笑着笑出泪花。
父母的事情,连穗岁无法评判。
“她让所有人都觉得是我对不起她,可后院的妾室,是她一房一房帮我纳进来的,我只纳了张氏一个,她却给我塞了一堆,没问过我喜不喜欢……”
“她好狠的心!”
连穗岁沉默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劝解。
连家的大门上还贴着封条,但是看守的官兵撤走了,家里的下人把侧门打开了一条缝往外看,看见连方屿从马车上下来,激动地跑出来迎接。
“快去通知张姨娘老爷回来了!”
家里的下人很高兴,连穗岁目送连方屿被张氏迎进了家门,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