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药灌下去,连穗岁擦了把汗,摊手道:“我尽力了,能不能活,就听天由命吧……”
明明站着没动,陆埠也出了一身汗,回过神来觉得身上很冷。
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厉害?
人在大牢里关着都能下药?
火光明明灭灭,一排浑身青紫的犯人躺在地上,众人静静地看着,一人突然张口吐了一堆鲜红的血,血呛到气管里,犯人剧烈的咳嗽起来。
“快给他翻个身!”
狱卒急忙上前让曲平侧身躺着,他咳嗽几声睁开眼睛。
“大人,活了!”
曲平爬起来,对着楚知弋的方向俯身。
别人看不出来他的用意,楚知弋却看懂了,握紧拳头。
“大人,其他人都没气儿了!”
七个人,只救活了一个。
还好活了一个!
连狱卒都为连穗岁捏了把汗,人要是都死了,只怕九王府也会牵扯进这个案子!
曲平的手指不住在地上点着,画着圈圈,他很痛苦,却在跟楚知弋说不用管他,他定不背叛!
楚知弋别过脸去,他与曲平从小相处的情分,在这个时候远超他背叛他的憎恨,他怎么会走到今天!
其他人都死了,楚知弋的秘密不会被任何人知道,曲平一心求死,不愿意连累他们,楚知弋也知道让他死在牢里是最好的结果。
“王妃……”
曲平又晕了过去。
陆埠没忍住询问道:“王妃,此人的毒可解了?”
连穗岁蹲下扣住曲平的手腕。
“还有余毒未清,药每两个时辰喂一次,直到他彻底清醒,派人看住他,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曲平对自己够狠,连穗岁并没有给他下药,他怕露馅,自己吃了毒药,如果不是他用内力抵抗着毒性,他的下场跟其他人一样。
经此一事,旁人只怕再也不能靠近他了。
太医接手了曲平,陆埠送连穗岁跟楚知弋离开。
来的时候是深夜,出去的时候已经能看见微光。
大牢墙体厚实,狭窄的过道上罩着铁网,垂下来的铃铛捕捉任何动静,一层一道门,根本不给犯人逃出去的机会,也不给旁人劫囚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