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不能再被她连累了。
孙太医检查了挞拉公主给的那包药,确定是好东西之后,就给裴霖用了,当天裴霖的精神好了许多,都能下床走动。
得知太后第一时间几乎派出整个太医院的人手,他坐在床上久未有言语。
刘氏担惊受怕了几天几夜,也跟着病了,裴月姻接替了她的位置,喂裴霖喝药。
“爹,咱们是不是该进宫谢恩。”裴月姻小心翼翼道,也想借此机会消除爹爹和长姐之间的心结。
裴霖自知没有脸见女儿,低头不语。
“娘病了,要不让女儿去吧。”
自从出了裴月茹的事,裴霖对剩下的这一儿一女看管的极严,可次女就快要到出嫁,他总不能关她一辈子,有了姝儿的撑腰,起码次女往后也能过得好些。
“去吧。。。。。。告诉她,不必担心我,是爹亏欠她。”
裴月姻红着眼点头。
可当初之事,错不在他们,而是先帝,若不是先帝硬要让长姐进宫,也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
她递了帖子进宫,宫中知道她是太后亲妹,不敢为难,忙将消息传到景阳宫。
午后,太后召见的旨意就下放到裴府,裴月姻收拾了一下,见裴嵘今日没去学堂,干脆也将他带上了。
裴嵘如今快十一岁,他对长姐的印象并没有裴月姻那般深,不过得知要去宫里拜见,他欣然同意。
可在路上出了意外,那异族女子在街道上策马疾驰,所到之处鸡飞狗跳,裴府拉车的马受了惊吓和前面的一辆马车撞上了。
裴嵘护着姐姐,裴月姻方才没有受伤。
“一定是前些日子入京的挞拉人,真是一群蛮人!”裴嵘跳下马车,车轱辘被撞断了,不能再走。
他还没再抱怨几句,廷尉署的人就来了,他们没有追上那嚣张的挞拉公主,只能算清这一路上因为她策马造成了损失,一并记录在册再送往住在驿馆的挞拉使臣那。
很快就到了裴月姻这里,霍炀一眼就看到了裴府的标志。
裴月姻撩开车帘,刚好和霍炀的视线对上,她小小地吃惊了一下。
“霍大人。”
少女正值妙龄,乌黑的头发半披着,肌肤如象牙般洁白,弯弯的柳眉下,有一双明净清澈的眼睛,灿如春华,皎如秋月不过如是。
霍炀微微一怔,他见过的美人数不胜数,可裴月姻这般气质干净的,但是头一次。
他坐在马上朝她拱手,他当然知道这挞拉公主出京是为了什么,所以才会亲自来收拾烂摊子。
也不知道临西发生了什么大事,能让三哥这么急着走。
“裴姑娘,方才过去的是挞拉的公主,马车的损失很快就会送到裴府。”
裴月姻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小声说了句多谢。
霍炀驾马要走,却见裴月姻从马车上下来,看样子他们的马车是行使不了。
“去找辆马车来给裴府姑娘。”他对手下道。
姐弟二人正在为如何进宫发愁,很快就有人拉着一辆马车过来。
听清是霍炀吩咐的,裴嵘脸上满是诧异,他们和霍家人没有交集,怎么突然帮他们。
“一定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裴月姻想到上次长姐和霍氏少主一同出行,一定他们是交情不浅,所以才会惠及她们。
裴氏女成为了太后,裴家虽不算水涨船高,但起码在京城无人敢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