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草动,只剩遍地狼烟,大战完的柔然部落没有想象中的哭喊声,只有被火焰吞噬的牙帐,其骨架因为烧焦而发出的啪啪声响。
阿史那利没有像大度设那样打到哪都进行烧杀,奸淫掳掠,而是采用了相对怀柔的政策,只杀反抗者。
而此时新设立的营帐内,一男一女正在盘膝而坐,手谈棋局。
“二哥,大哥如此行事你就这样听之任之?听说现在咱们薛延陀部落内很多人都有想法了,他的强压下很多人都不服他,你现在就没有想法?”
少女轻轻地落下了一枚棋子,神色淡然的看着对面的二哥阿史那利,正是薛延陀部落的羲荷公主。
见到小妹棋子落下的位置,阿史那利略微思索了一下就落下棋子,神情丝毫不变:“羲荷啊,你这棋风诡异多变,可没有中原的大唐王朝的谦卑有礼的风度啊。”
“二哥,我在跟你谈薛延陀部落的事情,可没有跟你谈棋艺如何。”羲荷气鼓鼓的看着二哥,手中的棋子却毫不犹豫的斩断了二哥的后路。
“中原有句古话说的很好,自古都是得民心者得天下,大哥他与我薛延陀的子民渐行渐远了,,不过再怎么说也是父汗的长子,嫡系众多,短时间是没有办法的。”
羲荷真的打心里不喜欢她的亲大哥,那种性格与野兽无异,如果部落被他掌控,那就是咱们薛延陀子民的灾难。
阿史那利轻轻落下一子:“你最是喜爱兵法,此次大唐之行可是让你得偿所愿,都学了些什么啊?”
“《太公兵法》《孙子兵法》《百战奇略》《孙膑兵法》《三略》皆有涉猎。各部经史子集熟读与心。”
羲荷漏出两个小酒窝,骄傲的向她二哥邀功,不曾想阿史那利直接一盆冷水浇了下来。
“你确定这些你都学了?并且你都会了?你确定你没有去玩而是真的去学习的?不是去见那位的?”
阿史那利一连串的疑问,直接把她心思都问了,她嗔怪道:“二哥,我真的是去学习的,玩那只是顺便的,不信你问阿大!”
一直守在营帐外的阿大,正在欣赏着草原的月夜景色,不知不觉的一口黑锅就卡到他的头上。
“唔,那你真的学了,你教教二哥,怎么与大哥争呢?”
“离间,打压,孤立,清权。”羲荷歪着头不假思索的说道,这个方案她知道二哥肯定早就想过了,可是她觉得这方法真的不错。
“好办法,你说的不错,下次不要说了,恩,你输了!胜你半子。”
“还打算再去吗?”
“去,肯定要去,从一而终,中原文化博大精深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学会的,而且现在的大唐当真是日新月异,特别是那位的小岗村当真是刷新了我的认知,这可不是我涨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羲荷再说到大唐时,眼神中有些敬佩有着向往还有着一丝畏惧。
“唔,有志气,你见到的那位怎么样?觉得二哥输给他冤不冤呢?”似乎长途跋涉舟车劳顿的阿史那利,感觉有些疲惫,喝着从中原交换来的茶叶,提提神。
说到那位,羲荷眼睛微眯:“看不透!就像被迷雾笼罩一般,时而轻狂,时而稳重,时而无赖,时而乖张,看不透!虽然羲荷没有和他近距离接触,但是从我走访的长安城附近没有一个人说他不好的,但是又没有一个人说他以前好的。”
她皱着眉头在回忆着别人对于那位的评价,就像她总结的像一团迷雾一样让人捉摸不透。
“评价这么高?可是你怎么知道这些都是他自己搞出来的呢?不是背后有人帮助呢…”
“你也接触过,你感觉如何?”羲荷没有回答阿史那利的话,而是反问道。
阿史那利放下手中的茶具,起身推开已经定了输赢的棋盘,走到账外看着已经恢复平静的柔然部落,而后目视远方,缓缓吐出:
“心腹大患。”
羲荷闻言眉头一凝,看着神色淡然的二哥静静不语!
而他们两人所讨论的人,此时正在作着战前总动员,毕竟面对的是精锐的百骑司。
今天的他们早早的就在训练场集合了,李承乾站在高台上,虽然底下只有近千人但是那散发的气势却是一点都不弱。
“你们是幸福的,你们知道吗?”李承乾用着他临时制造的简易大喇叭喊着。
底下的人被他这样说的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不过纪律严明的他们并没有交头接耳而是等着李承乾说话。
“知道为什么让你们进行演习对抗吗?知道这个有多不容易吗?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你们可以用我给你们创造的机会磨炼,而边疆的那些战士呢,一不小心可能就命丧黄泉了,他们没有这些机会。”
“所以你们告诉我,你们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