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一直对王龟一直缚手缚脚,原因很简单。
王龟就算再能折腾,也只是个小人物,不并不值得为此得罪宫青秀。
直到王龟连番刺杀,他才动了杀心,尽管如此还是吩咐云本真暗中下手,不愿让宫青秀知晓。
而今毫无顾忌的挑明自己的态度,并且强迫宫青秀选边站,全因发现王龟居然和隐谷拥有超乎想象的关系。
他可以容忍一个小人物上蹿下跳,冲他龇牙咧嘴,权当观猴。除非这只猴子几次三番咬他喉咙,否则跟一头畜生计较岂非有失身份?
如今突然发现这是一只被隐谷牵住链子的猴子,甚至是一个披着猴皮的人,那情况就大不一样了。
风沙轻哼几声,向宫青秀问道:“当年王庄主只有王龟一子吗?他有没有兄弟姐妹?”
宫青秀愣了愣,不明白他什么意思,想了想答道:“我跟母亲住在庄园一角,对王家庄的情况不太了解,以前从没听母亲说起过。”
那时她年纪尚幼,记忆不清,加上寄人篱下,甚少乱走,母亲没提过的事情,其实她并不清楚。
宫青秀迟疑道:“您……您打听这做什么?”
风沙闭目不言。
宫青秀猛然醒悟。刚才风少跟她说了,以后有关王龟的事不准她过问。
虽然风少平常很好说话,脾气也好,一旦做下什么决定,那就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风沙是真的累了,本来只是装模作样的闭眼,居然很快发出轻微匀称的鼾声。
一觉不知睡了多久。
耳边不时听到有人说话,完全听不清是谁,又在说些什么,只知道这些声音都很熟悉,可以安心,不必惊醒。
再次睁眼,窗台的帘幕已经拉开,天光大明,眯着眼睛仍觉刺眼。
“你总算醒了。”云虚那好听的嗓音带着熟悉的讥讽意味:“不知道还以为你装睡赖账呢”
赖账?什么意思?
风沙睡得迷迷糊糊,脑袋一时不清楚,使劲揉着眼睛,左右张望几下,问道:“真儿和绘声呢?”
云虚穿着一袭素裙,背手站在旁边,淡淡道:“我特意来找你讨账,未免你面子上不好看,当然让她俩出去。”
风沙总算回想起怎么回事了,坐直上半身笑道:“你说那个茶酒使?”
云虚冷冷道:“你既然越过我下令,想必考虑过后果。如果收获不丰,休怪我给你好看。”
“我跟赵仪达成协议,他出人手,你出内应,一旦杀得汉皇,他将镇北王在江陵收购北汉货物的商行和藏货的仓库全部卖给我。”
风沙笑道:“他独占三成,你我出人手黑吃黑,分剩下那七成。我相信换做你也一定会答应,便替你做了回主。”
云虚俏脸渐渐冰雪化冻,一对眸子越听越亮,挨他身边坐下:“我还以为这次一定损失惨重呢你怎么和赵仪混到一块儿去了?”
王龟像是和镇北王唱了出双簧,把刘光世挤兑到不得不提前离席,导致那批捐赠的物资最终落到镇北王手里。她心知没法抢过来,其实已经不做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