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被拖累至此!都是刘招孙害的!”
魏忠贤忽然想起什么,对许显纯道:
“当今圣上天纵英武、神明自运,东林已倒,厂卫独大,以后你们做事都小心些!不得让人抓住把柄!”
“是,厂公!”
许显纯连忙俯身称是,过了一会儿,他才道:
“厂公所言甚是,这些武将,都是喂不熟的,厂公对刘招孙推心置腹,他却恩将仇报,勾结东林,背后给咱捅刀子,良心都让狗给吃了。”
许显纯瞟了眼魏忠贤,接着道:
“厂公,有一事,卑职不知当不当讲?”
魏忠贤头也不抬:
“沈炼的事?”
“厂公明鉴,沈炼在永平和左光斗勾勾搭搭,为了左贼女儿,竟打伤厂公麾下得力番子,其中一人伤势严重……”
沈炼是魏忠贤麾下得力干将,许显纯不确定厂公态度,话不敢说的太重。
“咱家知道此事,沈炼也是养不熟的!”
许显纯听了连忙补刀:
“上次去杨涟府上抄家,沈炼借口不去,是去见刘招孙的卫兵,就是给东林送钱的那三个人。”
“裴大虎他们?”
“正是!还有陕西的,一个江浙的。”
魏忠贤脸上表情难看,沉默许久,终于开口道:
“许显纯,你说咱家待沈百户如何?”
许显纯连忙道:
“厂公待沈炼恩重如山,比对咱们这些义子好多了,就像亲儿子似的,给他铺桥搭路,让他立功,处处偏袒,这沈炼恣意妄为,得罪了好多人,·····”
魏忠贤长叹一声:
“恩重如山谈不上,不过有好事,都是让他去,让他立功,给他机会捞钱。”
“沈炼啊,就是毁在女人身上,上回去骆思恭府上抄家,咱家劝过他,不可有妇人之仁,没想到,最后还是把自己毁了!”
“厂公的意思是?”
许显纯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做出个杀头姿势。
这次去永定府,沈炼竟敢打伤曾天星,若不是有厂公护着,许佥事早就把此人碎尸万段了。
“沈炼是咱家兄弟,不能杀,先免去他百户官职,等候发落!”
许显纯连忙跪谢厂公,魏忠贤接着道:
“斩草除根,既然已经和平辽侯撕破脸,便不能心软,那几个山东来的,把银子送完了吧?
“回厂公,裴大虎这几日准备离开京师,只等着随宣旨太监同行,一起回山东。”
魏忠贤想了片刻,冷冷道:
“皇上欲擒故纵,最后一次给刘招孙脸面,刘招孙如此害我,咱们兄弟情义早没了!这几人都是刘招孙亲信,在京师停留多日,知道的事情多,不能让他们活着回去。”
许显纯眼前一亮,嘴角浮出阴沉微笑。
“卑职明白,卑职这就去安排。”
许显纯说罢转身就朝外走去,被魏忠贤叫住:
“多叫些档头,这三人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手,告诉档头们,不可轻敌,再调集五城兵马司,全城围捕,对外就说是东厂清查叛逆。把沈炼远远打发走,别让他再添乱子。”
厂公眯起眼睛,回忆起极遥远的事情,眼神不停变动。
忽然,他眼中闪过一寸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