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事实就是如此,池家如今的家主池枯海,年轻时也有一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兄弟,名叫池枯山,池枯海使石泉剑、池枯山使霜泉剑,二人默契十足,纵横江湖十年未有敌手,自从池枯山病逝后,池枯海便实力骤降,寓居金陵梅园,否则以他们二人的实力,恐怕不止排行第十。”崔玉澈道,“并且我找到过一些年纪极大的老人,多方下打听得知,池枯海与池枯山的父亲、池风池雨的祖父,也是一对双生兄弟——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我告诉你,那池风与他妻子是奉子成婚,昨日池风成亲之日,他的妻子恰好分娩,我通过些人脉向接生婆打听到,又是一对双生!”
“可这与任大哥又有什么关系?”李清幽脑海中忽然想到了什么,又觉得这猜想太过可怖,“你不会是怀疑……”
崔玉澈的目光锐利如刀。
李清幽知道这目光是示意他说出来,可他自己都觉得这想法太过荒谬。
“任大哥行事自由、无拘无束,武功高强又无家室,你是不是怀疑,池枯海用了什么手段,将任大哥控制住,易容成池家兄弟的模样,以重振池家威名?”李清幽几乎是颤抖着说出这话。
说罢,崔玉澈唇角竟露出一抹诡谲的微笑,旋即又飞快地消失。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笑什么!”李清幽几乎不寒而栗。
“我笑,是因为你竟然同我会有一样的想法。”崔玉澈道,“但愿这想法不会成真。”
“这怀疑根本毫无根据,只是在乱猜而已。”
“当然不是毫无根据。”崔玉澈道,“那天你从楼上往下看,应该能很清楚地看到新郎官腰上的佩剑。”
李清幽回想,的确是能很清楚地看见,那柄剑的剑鞘崭新华丽,鲨皮鱼纹,还足足嵌着九颗珠宝,剑柄却是取自青篱铁树,虽是坚实耐用,但总感觉与这般华丽的剑鞘不大相配。
一个更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那是……”
“名剑沧浪。”崔玉澈斩钉截铁地说道。
——
与崔玉澈足足聊了一夜,对如何救出任天阶一事却只字未提。不过崔玉澈的惊秋能排在第四名剑,比任天阶还要前一位,再加上他对这些名剑的了解,若是撕破脸皮打起来,也不见得会输,甚至赢面还更大些。
一夜未眠,李清幽在客栈中睡到日上三竿,直到崔玉澈来喊吃午饭。
李清幽刚刚起身,胡乱洗漱过后来到饭桌前,面对着一桌好酒好菜,却没什么胃口,只得坐在桌旁看着崔玉澈一筷接一筷地夹菜入口,用他渊博学识解释每一道菜的来历。
也不知听没听进去,李清幽还是扒了几口饭,又回房睡觉去了。
明日便是群英宴,池枯海在梅园大宴群侠,届时大抵免不了一番切磋,李清幽自觉非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可不能给师父丢脸。
晚饭,崔玉澈又是准时准点过来,李清幽随他一道出去,见他腰间空空荡荡,便随口问了一句:“怎么不带剑?”
“当掉了。”崔玉澈云淡风轻道。
“开什么玩笑。”
“没开玩笑,我真的当掉了。”崔玉澈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晃了晃,“不然哪来的钱请你吃饭?”
“你有病吧!?”李清幽倒吸一口凉气,险些两眼一黑,“那可是你的佩剑、名动天下的惊秋!你怎么能说当掉就当掉!?”
“那不是惊秋,就是一柄普通的剑,惊秋架在我清河老家的祖宗牌位前,想摸都摸不着。”崔玉澈往他后脑一拍,“我不能带这种珠光宝气的剑进梅园,会被误会来砸场子的。”
“还有这种说法?”李清幽摸着后脑勺不解地问道。
“与宴不可喧宾夺主,你在苍山究竟学了些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是苍山派?”
“昨夜你使的难道不是苍山剑法?”崔玉澈白他一眼,似乎对这个拍档颇有微词。
——
恰逢花朝佳节,往日繁华的金陵盛世街可谓万人空巷,好不热闹。
撩起帘,但见人潮携车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