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听夏听厉菖蒲这么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你说的是真的?”
看着可怜巴巴的江听夏,厉菖蒲心都要化了,只想她开心些,什么保证都给,“真的。”
“那我以后跟你闹脾气,你也还让着我?”
世人都是如此,先敬罗衣后敬人,一个人被如何对待,或许并不取决于这个人如何。
不管私下如何,她顶着江家大小姐的背景,看着底气十足,背后有娘家撑腰,有财富做支撑,就算会被调查组盯上,也还有江爷爷留下来的名望和能量,他的老友和以前帮过的人会为她说几句话。
更重要的是,厉菖蒲他不也是看在爷爷的恩情上,娶了自己以后,对自己客客气气的。
现在,江听夏担心厉菖蒲知道她的身份,知道她一个人孤苦伶仃,又是那么个出身,他会不会觉得自己不值得像以前那样,被他处处让着,处处哄着。
厉菖蒲被江听夏这样的幼稚话逗笑,心想原来这小丫头也知道自己时不时爱耍点小脾气,听她这意思,这是吃死自己了。
不过,他接受被她吃死。
他说,“让着你。”
江听夏听他答应,眉眼一皱,一副要哭的表情,跟小孩子差不了多少。
厉菖蒲见她要哭,赶紧拉着她的手放到自己腰间,安抚她的情绪,“不信你就掐我,打我,跟以前一样,我都不带躲的。”
他脸上表情跟要受刑一样,半闭着眼睛,放松了身上肌肉,按着江听夏的手到了自己腰间的软肉上,“我都随你欺负。”
江听夏心里安稳了不少。
她喜欢听这个木头哄自己,于是又趁机‘得寸进尺’了些,问他,“那我提的要求,说的话,你都还当一回事?”
厉菖蒲脱口而出,格外的理所应当,“咱家什么时候不都是你说了算。”
江听夏终于露出一个笑来,一张小脸,好像雨过天晴一般明亮。
她把手搭在厉菖蒲脖子上,眼睛里还留着泪花,闪着点点水光,“那你还会宠着我,护着我,对我好,就跟以前一样?”
厉菖蒲看着江听夏,点点头,“我对你好,是因为你是我媳妇,跟其他的没关系。”
“我答应过你,会一直对你好。”
江听夏看他这样,又想哭了,“厉菖蒲,我骗了你,你不生我的气吗?”
骗婚,这事可是事关人一辈子的,她是顶了江听荷身份嫁给他的,又把他蒙在鼓里这么久,怎么也说不过去。
厉菖蒲摇摇头,有些忍俊不禁,对江听夏说道,“没见过这么笨的骗子,骗人把自己搭上了。”
人都给他当了媳妇,他说,“我还有什么好生气的。”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厉菖蒲又立刻补充道,“也不能说是骗。”
反正婚是结了的,证是领了的,说破天,这媳妇也是他的。
厉菖蒲倒推道,“这婚事是和江家定的,他们送你过来和我结婚,那这婚约就是和你定的。”
人是真的,结婚证是真的,媳妇是实打实抱在怀里的。
总之,办法是江家那边想的,他没意见,完全接受。
他一脸认真地分析,“这样看来,谈不上骗人。”
看他还这么努力地为自己说话,江听夏也就原谅他刚才说自己笨的事情了,
抱着怀里依赖他的江听夏,厉菖蒲这才觉得心里一块大石落地,他让江听夏坐下,自己坐在她对面,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膝盖上,抚摸着她的手背。
不停地安慰情绪还有些低落的江听夏,他心里还想着江听夏的事,于是问道,“要不要找你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