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栖承本还顾及着周庭昱在场,可是转念一想也许周庭昱有本事改一次申请书就能改第二次,便详细地将前因后果讲述了一遍。
他把希望都寄托在辛辞盈身上,渴望能从她嘴里听到一句肯定的答复。
可是室内徒留一片寂静,只有新风系统发出的持续风声。
辛辞盈抿了抿唇,又似乎被拉扯到了,轻微地“嘶”了一声后皱着眉舔了一下。
卫栖承的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这才发现她的嘴唇看上去比之前肿了点,下唇处还有一个新鲜的细小伤口。
他心思微微一动,也许是说完了刚才那一大段的叙述后终于略微平复了点心情,以至于刚才所有忽视的细节都在这一刻叠加显现,让他骤生怀疑。
“你嘴唇怎么了?”他问这句话的时候眼睛紧盯着辛辞盈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而耳朵却拼命地关注着身后周庭昱的动静。
他把精神屏障往下调了,但凡这两个人有一点呼吸急促或是什么紧张的小动作都能被他捕捉到。
辛辞盈随手撩了下头发,于是卫栖承又发现她的头发还没吹干,外层还有一点潮湿,看起来似乎是随意吹干后就躺下睡觉了。
可她明明说过什么“不吹干睡觉会偏头痛”,只要睡觉一定要吹干。
谁给她吹的头发?
卫栖承的眉毛几乎要打结了,愤怒和嫉妒的情绪在胸腔里翻滚沸腾,几乎要维持不住平日里腼腆温柔的样子。
“怎么头发都没吹干就睡了?”他还没等到上一个回答就急不可耐地提高了嗓音问了第二句。
辛辞盈直视着他,闲闲地回道:“牙齿不小心咬到了……睡觉?因为最近事情多所以又累又困,好不容易睡下去还被你那跟定点爆破一样的敲门声吵醒了。”
她看上去太坦然淡定了。
连眼神都是明亮的,大大方方,一刻都没有躲开视线。
而他身后的周庭昱更是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反应,他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正在通过光脑与人发讯息。
应该不可能吧?
如果真有什么,以周庭昱惯有的行事风格应该会把所有的痕迹都抹除,他就是这样一个心细如发又谨慎从事的人,不可能又是咬出印子又是改变她的生活习惯让自己察觉不对。
简直就像是故意让自己发现,跳到自己面前嚣张示威了。
卫栖承琢磨了一会儿,觉得也许是自己多疑了,辛辞盈最近确实忙,疲惫也是正常。
最重要的是,两个向导,无论如何都凑不到一起。
他开始找证据说服自己。
比如这房间里一切陈设都正常,空气中也没有超浓度的信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