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傻成这样还知道看漂亮女人。”周围的食客大声嚷嚷,“多看两眼,等你另一只眼睛也完全瞎了就没这个乐子喽。”
“所以说有些快钱不能赚,三个月前还洋洋得意地说自己被好吃好喝地招呼着,躺着就能把钱给赚了。现在好了吧,我就说那种披着白大褂领着人去实验室瞎打针的活给钱也要命!”
似乎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大家谈论的时候并没有几个人露出好奇的眼神。
“不是打针,你咋只听一半呢,是让虫子咬他。”
“你看看,当时他还跟我说不痛不痒什么感觉都没有,结果没两天眼睛就开始看不清了,现在直接就疯了。”
辛辞盈用力往回扯裤子,连带着桌子下的人也像只仓鼠似的被团着拖了出来。
“放手,坐好,我给你买面。”
“半疯瞎子”提取到“面”这个关键词,一骨碌爬起来紧挨着她坐下了,眼巴巴地望着她,像一只等待主人开饭口令的大狗。
辛辞盈不动声色地微微挪开了点身体远离他,刚打算向老板举手示意再要一碗面,“半疯瞎子”已经一伸手把掉在桌子上的面捡起来迅速塞进了嘴里。
她一惊,连忙把碗往旁边一挪,慌乱中汤汁洒了出来,眼见“半疯瞎子”开开心心地凑上去想直接舔桌上的汤汁,辛辞盈这回显得比他还着急:“快快快,老板给他来一份面。”
“他坐在这里影响我生意。”
“打包!打包!”怕老板继续拒绝,辛辞盈一边“腾”地站起来举着自己的碗防止他接着蹭吃蹭喝,一边火急火燎地付了钱。
这一站起来,她便看到了忙着埋头舔舐汤汁时“半疯瞎子”露出来的脖子。他已经瘦得皮包骨头,深色的血管像老树的粗糙纹路一样扎眼,映衬在焦黄的皮肤上。几处反复溃烂已经化脓严重,中心的细小咬痕却诡异地透出青蓝色,十分显眼。
她迅速将手中的筷子往下一戳,像断头台一般将头颅限制在两根筷子中间,冷声说道:“别动。”
“半疯瞎子”不经吓,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呜呜发抖,老老实实地把脸贴着桌子不敢动弹。
辛辞盈皱着眉用光脑拍摄了伤口,然后才松开了筷子。
这个青蓝色的咬痕,跟前世邱意后来显现的伤口极为相似。
一开始不痛不痒也没有痕迹,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各种反应都逐渐显现出来了。
她没有心思再吃面,把这几张照片快速发给邱怀泽和周庭昱,然后跟那些食客打听起了消息。
邱意那场宴会发生不过一周,而黑市里三个月前就开始为此做人体实验了。
不,或许在更久之前。
辛辞盈人畜无害地笑着打听:“大哥,这人……”她指了指“半疯瞎子”,“他去参加实验的地方是哪里啊?”
“还能在哪儿?塞卢姆尼堡那儿呗。”
塞卢姆尼堡,黑市中最大的风月场所,各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在这里如鱼得水,各类客人本就在这种场所里昏昏沉沉醉生梦死,谁会关注他人手指间夹着的针管是在做些什么美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