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怀璧安排的很快,他把郭思源留下了,第二天一大早就把他叫起来去了地下室。
郭思源被他赶鸭子上架地准备了吸入型麻醉药,叫苦不迭地大清早起来为辛辞盈做准备。
“你做?”辛辞盈挑眉,她可不信郭思源能一人做一台手术。
“不是,怀璧让我把你麻醉了,然后运去手术台,我只在一旁监看,不上手。”郭思源愁眉苦脸地解释道,他身后的傅怀璧像一尊门神一样站着,目光冷硬。
辛辞盈顺从地由着他摆布,她没有看向傅怀璧,却始终能感知到那束强烈的目光。
她明明在腺体上有微型麻醉剂,傅怀璧大可以直接按下遥控让她陷入昏迷,如此大费周章地让郭思源准备吸入型麻醉药,感谢他到死都是个多疑敏感的性格,那天那句挑拨离间的话看来还是在他心里留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
很好!
那么她可以更大胆地猜测,今天的手术或许……
“是你安排的医生吗?还是第四公爵?”辛辞盈嗫嚅道,她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担忧和害怕,两只手一直紧紧地攥着被子,像是一只落单又毫无自保能力的幼兽。
傅怀璧回答的速度只慢了一点点,她那泛红的眼眶里已经迅速氲起了水雾,逞强地抬了抬头想要把眼泪逼回去,可是那豆大的泪珠仍然控制不住地往下掉,凄楚又可怜。
“我的人。”傅怀璧立刻上前挤开郭思源,郭思源还在对着灯光核对剂量,猛不丁被背后的人像是拂开挡路垃圾一样一把推开,站定后懵逼了两秒。
大清早的真是晦气!挥之即来招之既去就算了,还要在一旁看二小公爵哄人,真是日|了|狗|了!
傅怀璧伸手笨拙地去擦她的眼泪,他手上有茧,擦得又重又粗鲁。
他一边擦一边乱糟糟地想着这真是让人难以置信,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居然会屈尊降贵,还要负责给别人擦眼泪。
傅怀壁硬邦邦地斥责道:“哭什么哭,好像我要把你宰了……你只要听话,就不会有人欺负你,知道吗?”
辛辞盈眼睛红的像只兔子,她闻言立刻吸了吸鼻子想要止住下意识的哽咽,然后乖巧地点了点头。
傅怀璧的手搁还在她脸颊上,上下点头时就好像一只小猫小狗往主人的手心里蹭脑袋撒娇。
他的手臂微微有些僵硬。
直到她止住了哭声,傅怀壁还一动不动地保持着摊手在她脸颊边的举动。辛辞盈茫然地看了眼他宽厚的手掌,又不明所以地与他对着瞧。
傅怀壁像是从神游中短暂地抽离了出来,他咳嗽一声,收回手往后退了两步。
郭思源抱臂站在一旁,不住地抖着腿,就差端盘瓜子过来边嗑边看。他看到傅怀壁终于记起来给他让位置了才冷哼一声:“完事了?有这功夫我不如去多睡十分钟。”
眼看傅怀壁翻脸比翻书还快,郭思源赶紧动手让辛辞盈吸入麻醉。
傅怀壁在住所门口派了辆武装军车,他把辛辞盈从头到脚用被子遮得严严实实,然后才把人送进车里。
所有医生他连班子请来,此刻已经在军区医院准备就绪了。
傅怀壁将人送进去后并没有离开,而是一直在手术室外等着。
郭思源做完全身消毒,听着医助在一旁确认手术内容:确认腺体内植入芯片的型号及注射类成分,缝合后……
“等等等等!”他刚听了两句就抓住了重点,重复道,“不是说更换一个芯片?这怎么只是取出来看看再放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