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兵与其他人的力量悬殊太大了,周庭昱轻轻松松就将她死死按住……还有那条破蛇,充分发挥了软体爬行动物的优势,像捕杀猎物一样将她团团围住。
“我头发洗得好不好?这还是我第一次给别人洗头发……刚才弄疼你了?”他慢慢从下颌吮上去,被蒙住眼睛后感官被无限放大,每一次落下的吻都让人战栗,“发油的香味喜欢吗?”
“我可是你哥哥的未婚妻。”辛辞盈火上浇油,专挑他不爱听的话往外蹦。
身前热切的青年果然停顿了下来。
他稍微退了退,呼吸声远了一些。
辛辞盈又开始不安分地拧脖子,想让他放开自己。可是下一秒,托在她后颈的那只手骤然松开,她的脑袋徒然落在软垫上,而后那只手又在正面毫不犹豫地掐上了她的脖子。
他手指不算太用力,可是带来的威胁感却透过皮肤渗入骨髓。
辛辞盈梗着脖子硬是不服输,来啊,有本事你就用力啊!
他确实舍不得。
只僵持了一会儿,呼吸声又凑近了。没有精神力,也没有视力,可是辛辞盈清楚地感知到洒在嘴唇上的呼吸,周庭昱正一瞬不瞬地隔着几乎没有多少的距离悬在她上方。
他轻笑了一声,语调深幽,自顾自地说道:“傅怀壁说的对,我果然是想杀了他。”
那条蛇的鳞片摩擦过她的皮肤,一点点缠绕收紧,挤迫着血管,她似乎都能听到自己身体里血液流动的急促声。
辛辞盈张了张嘴,还没说出一个音节,周庭昱却像是心有灵犀般松开了钳制的手——
嘴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就像猫咪耳朵里的那簇最柔软的绒毛轻轻地扫过。
他缠绵地吻了她。
这个吻停留的时间很短,分开两人后周庭昱又伸手抚慰地揉捻了下她的嘴唇。
他的手指只触到一下,辛辞盈终于从怔愣状态中艰难地回了神,立刻像只警觉的兔子一样用力撇开头,身体力行地表达了抗拒。
手指僵了一下。
身上的蛇瞬间绞得更紧,几乎是用上了绞杀的力道,暴躁又凶狠。
他强硬地将手指挤了进去。
辛辞盈避了两下避不开,指骨磕到了牙,可是疼痛却让那根手指更兴奋了,肆无忌惮地继续去招惹她。
呼吸间都是发油残存的浓郁香气,辛辞盈耐性告尽,火冒三丈地用了狠劲张口就咬。
周庭昱反而偏执地往她嘴里更深地送了送,由着她咬出血腥味。他浑不在意地去刮了刮她的口腔上颚,又欢快地去勾她的舌尖,玩的不亦乐乎。
阻隔剂的药效终于快消退了,辛辞盈头昏脑胀,凝住精神力就劈头盖脸地去攻击他的精神屏障。
周庭昱见好就收,顿时收了所有的动作,迅速往边上一躲,实质化的精神力擦伤了他的脖子,就像被挠了一把。他根本不恼,微微笑着说:“我们还在结合期,你用精神力攻击我的精神屏障,你自己也会痛的。”
“我痛不痛关你什么事?”辛辞盈怒气未消。
“关我的事。”他的表情收敛,极其认真地微微睁大眼睛看着她,居然有几分低声下气的意味,“我会心疼。”
他招招手收回黑蛇,颇为体贴地向她建议:“如果真的生我的气,还是采取别的身体上的方式,打我、砍我都行……如果你愿意的话,你还可以这样咬我。”
“我咬你有什么用?”辛辞盈怒目而视,她恢复了精神力,对面那人居然卸下了大半的精神屏障,让他的情绪一五一十地传递过来。
周庭昱不再说话,他抬了抬手,方便让她看的更加清楚,手指上混了血液和其他的一些水渍。
他紧盯着她的眼睛,每一帧都像慢电影一样斯文又优雅,将那根手指上的混合血迹缓慢地抹到自己的嘴唇上。
红色妖冶,在他那张眉目清绝的脸上勾了一笔浓墨重彩,就像是吐着红信子的偏执又执拗的蛇,昂起头做出捕杀前的蛰伏姿态。
他明明什么也没说,就那样目光沉沉地注视着她,可辛辞盈觉得,他似乎又明明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