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枇杷止不住地打了个寒颤。
他哑着声音问道:“那个叫做小柔的女子,莫非是——”
沈韵点了点头,肯定了枇杷的猜想。
“我出于好奇查阅过当年的卷宗,查到一个基本符合相关描述的案件,那是发生在十八年前的一个少女失踪案。失踪者是一名商贾之女,当年十五岁,姓喻,单名一个柔字。”
“喻柔……”
枇杷试图在记忆中搜索这个名字,但是一无所获。
他的娘亲,那个总是满脸土色,看向自己时神情温柔却难掩倦怠的年轻女子,会是叫这个名字吗?
完全没有留下一丝印象。
然而,脑中却疏忽浮现另一份记忆。
那是娘亲试图带着他连夜从村子逃走前发生的事情。
——为什么要说是逃走呢?
对了……
因为那时候追赶在他们身后的不仅有提早返回的父亲,还有一众拿着火把、镐头,看起来气势汹汹的村民。
他们叫嚣着,在灌木丛生的小道上穷追不舍。
仿佛怎么都甩不脱的狼群,或者说是恶鬼。
总之就是当时枇杷的脑海中所能想到的最可怕的东西。
自然而然,他们终究是没有能够逃脱,毕竟人怎么能轻易跑过狼群和恶鬼呢?
——其实,也不是没有可能。
如果娘亲能够再狠心一点,早些时候丢下他一个人离开,还是能够侥幸逃脱的。
可娘亲还是心软,于是就那么错过了这辈子也许唯一一次能够回家的机会。
枇杷不知道娘亲的另一个家在哪里。
只知道是在很远很远的地方。
所以她假借请人取名字向外界传递消息的事情,中途还是走漏了风声。
所以……
这其实是一场早有预谋的瓮中捉鳖。
因为他这个累赘,娘亲被抓了回去。
那一次,是枇杷第一次见到向来沉默寡言的爹发那么大的火。
饶是如此,他爹还是忍住了没有动他娘亲的一根手指头。
而是取过一根扁担就往枇杷的两条腿上招呼,边打边在口中叫骂,看你还跑不跑,看你还跑不跑。
枇杷本能地往树上爬去,却被一把拖住脚踝狠狠摔在地上。
然后便是变本加厉地殴打。
具体的过程,枇杷已经记不清了,只依稀记得隔着门板传来的娘亲焦急的哭喊求饶声还有嘭嘭拍打锁死的门板的声音。
一声接着一声。
伴随着扁担砸下来的闷响,一下又一下。
最后一下,是扁担从中间裂开的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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