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冲天太蛊人了,再发展下去,她会抽不了身。
教育别人不要怂,头头是道,轮到自己,理由一堆。
不能因噎废食的道理谁都懂,但沈香引是真噎怕了。
有多诱人,就有多危险。
她不想给任何人伤害自己的权利,也忌惮既定结局:她无法和任何人白头到老。
桌上的欢声笑语持续,虎妞再三向古云实确认,是不是真的会和她结婚。
古云实一杯酒接一杯酒的喝,原本的喜悦逐渐冷静到担忧。
“要不……你先跟我在一起试试?”
欢快的气氛再一次被打破。
“试试什么?”虎妞高声反问,粉拳应声捣在古云实腹部。
古云实吃痛的五官扭曲,缓了半天,龇牙咧嘴夸赞:“虎妞你力气又大了……”
“我问你试什么试!”虎妞心情过山车,害怕也忧心。
“试试…在一起能不能谈好嘛…万一你真不喜欢我呢……或者你适应不了这里的生活想回家去。”
见虎妞委屈的眼泪又要飙出来,古云实连忙解释。
“我不能让你赌上清白吧!万一不合适,你也好…去找更好的人不是……”
虎妞没有听出来古云实言语中的爱意。
他其实就是太害怕自己配不上,认为虎妞值得更好的人,又舍不得放手。
他要给虎妞一个试错的机会,也给自己一个真正争取和证明的机会。
沈香引不打算继续当翻译官,一只胳膊撑着脑袋,一粒一粒夹炸花生米吃。
饭局接近尾声,古云实带虎妞到门口放花炮玩。
杜鸿秋的养女干活利索,帮着沈香引收拾桌子。
一桌酒菜见底,沈香引很有成就感。
鹤冲天原本也在搭着把手,被门口看花炮的杜鸿秋喊走。
相对安静的厨台边,沈香引慢慢悠悠洗碗。
碗不是非得她洗,放着不管第二天古云实也会洗,只是……
杜鸿秋在门外和鹤冲天的对话,她听得到。
杜鸿秋先问了两句鹤冲天过年怎么不和家人在一起,又问了问他将来有什么打算。
鹤冲天回得含糊,倒不是不真诚,是心思重。
两句寒暄后,杜鸿秋话锋急转,突然说:“她喜欢你送的手镯。”
沈香引洗碗的动作突然一滞,放下碗,要出去打断杜鸿秋。
当听到鹤冲天语气暗哑说:“我知道,她拒绝的不是手镯,是我。”的时候,又拿起了碗筷,继续洗。
心里很乱,她在逃避,也在期待,在害怕,也在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