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末,开业忙了一个多星期,陈晞每天都早出晚归,甚是辛苦。
老李是霍成章给陈晞新安排的司机,方便她出行。
实在也是没办法,陈晞有驾照可胆子非常小,尝试了几次都没办法在横纵飞驰的马路上稳稳开车。
霍成章看她笨拙好笑的样子,也不打算再为难她了,安排个司机也好,去哪都方便。
老李今年大约40几岁,看起来稳重老成。
今天老李载着陈晞,飞驰在高速上。
后座的陈晞。陈晞今天穿的一身蓝色小香风套装,看起来艳丽照人,十分美丽。
陈晞今天可不是去外出游玩的。
此刻她正犯愁,自己的亲戚不多,淳庄的二姨病了,听说之后她心里挺惦记的。
二姨这场病是因为跟邻居生了点气才得的,她今天特地带了一兜子水果,准备来看看她,却不知道怎么能宽慰她,让她好好养病。
到了去淳庄的下道,这条路车子便开不进来了。
陈晞便叫老李停了车,自己拎着水果下车拐上了去淳庄的土道。
这段路大约也就几百米的距离,可雨后难行,走到村口的时候,陈晞黑色的小皮靴就沾得泥糊糊的。
进屋时,陈晞的二姨正在炕头上躺着,不停地哎呦!哎呦!得喊个没完。
头上还盖着个湿毛巾,哼哼唧唧的也不知道是真病了还是在装病。
听到陈晞的脚步声传来,她倒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反倒将身子一扭,给了陈晞一个后脑勺。
陈晞心里郁闷了起来,看起来这不光是跟邻居生气,怕是也生了自己的气了。
昨天她就念叨着非要让自己找找关系,或求一求那有能耐的女婿,让她带人过来出出气。
出什么气?一听就知道,二姨这是想打他们一顿好泄愤!
可问题是人能随便打吗?她只能劝二姨不要生事,最好息事宁人,不跟他们一般见识。
看着二姨那孤苦寂寥的背影,陈晞心中难免又感慨起了命运无常。
陈晞有些惋惜,二姨夫本来身强力壮,是家里的顶梁柱。吃苦耐劳对二姨又十分的体贴,家里家外什么活都没让二姨干过。
一个农村妇女几十年来一直十指不沾阳春水,就可见二姨夫有多么疼爱二姨。
可人总有缺点,二姨夫爱喝点小酒,有一回喝多了开着电动车回家的时候跟一个三轮车撞上了。
当时人还没事,结果刚到医院人就笔直地倒了下去,再也没醒过来。
自那以后二姨就越发孤僻,以至于自己有段时间都不敢登门了,现在她病了,身边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怎能不让人心疼?
陈晞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看着炕上摆着一盆热水,她轻轻拿起了二姨头上的毛巾,在水里投了投,拧干后又轻轻搭在她的额头。
心里还琢磨这几天要不要在她这照顾她?
“姐,你来啦?”门帘一挑,走进来一个半大小子,十三四岁的样子,黑黢黢的脸蛋还挂着一抹高原红。
是二姨的儿子小铁蛋。
陈晞蹙了蹙眉道。“你怎么没去上学?”
铁蛋的肤色黝黑,可仔细看还是能看得出,他眼眶淤青,好像是被人打了。
陈晞忙拽过铁蛋,仔细看了看,可不就是别人给打了!
陈晞叹了口气,低声问。“是你跟同学疯闹弄的,还是在家不听话你妈打你了?”
陈晞没敢直说是二姨打的,自从二姨夫走了以后她脾气就有些古怪,拿孩子撒气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