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言始终笑着,笑意真诚动人,在这么个日子里她是真心欢迎到家拜访的客人,毕竟这是她头一回当女主人,跃跃欲试的同时还有几分责任感。
都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的人,几分真心几分假意都看得清,很快那群男人就自来熟地弟妹长弟妹短的喊了起来。
“弟妹啊,哥儿几个也没什么好送的,上门拜年随便买了点东西你别嫌弃啊。”孟哥作为代表率先发言,把手里边大大小小的箱子递过去。
梁言忙接过,一口一个“谢谢”,还热情地邀请道:“我们刚从超市回来,买了很多食材,你们中午就留家里一起吃个饭吧。”
刘邺惊诧,看向陈之和:“你还会逛超市?”
陈之和额角一跳,就这么几分钟他的忍耐力都快到极限了,他不客气道:“不用管他们,他们就走。”
“诶诶诶,新年不拒客,有饭吃我们当然留下。”刘邺插一嘴,还冲陈之和挤眉弄眼,提了提手上的一箱东西,“今年的保留节目还没玩呢。”
陈之和扫了眼,他手上提着一副崭新的麻将。
说话间,一群人已经拥进了客厅,四处打量起了房子。
梁言把他们送来的礼物放好,撸起袖子风风火火地就去了厨房,一副要大显身手的模样,陈之和登时更头疼了,她的厨艺别人不知道他还不了解吗?
“诶,你去哪儿啊,不招待下客人吗?”刘邺见陈之和要走,拦道。
陈之和乜了他一眼,警告道:“老实点。”
梁言对着一冰箱的食材犯难了,打出生起第一次操办家宴她可真不知道从何下手,来的人那么多,她连分量都把控不了。
陈之和来到厨房,就见她对着冰箱发呆,他直接就给了个指令:“火锅。”
火锅的确方便省事,还不用操心煮多煮少的问题,梁言回过头,不放心地问:“火锅会不会太简单了?”
“不会。”陈之和的回答都不带犹豫的。
除夕午饭就这么草率地定下了,梁言着手开始准备食材,陈之和看她眉头微蹙一脸忐忑,笑了下问:“紧张什么?”
梁言一边择菜一边小声说:“家里第一次招待客人,我怕表现不好。”
“你这是在自己家。”陈之和上前帮忙,不以为意道,“不用在意他们。”
他们在厨房里忙活着,外头刘邺和孟哥扒拉在门口偷瞄。
“你见过他下厨吗?”孟哥问。
刘邺摇头:“活久见,这辈子居然还能吃上陈之和做的饭。”
吃火锅没多少程序,摆个锅,下个火锅底料,把食材清洗干净,一群人往桌上一坐就可以开吃了。
梁言招待陈之和的一伙兄弟上桌吃饭,听他们插科打诨聊些以前的事,她觉得很有意思,人烟的气息让她觉得年味愈浓。
聊着聊着,孟哥忽然看向梁言,指着陈之和问:“弟妹啊,这小子是怎么把你忽悠到手的?”
屋里暖和,加上吃火锅,梁言双颊酡红,喝醉酒似的,双目熠熠生辉:“是我忽悠的他呀。”
桌上登时安静,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看向梁言。
梁言还乐呵呵的:“是我先和他求的婚。”
“……真的?”孟哥问。
陈之和淡定点头:“嗯。”
这下所有人看陈之和的眼神都有些看“失足少男”的意味了。
吃完饭,陈之和的耐性算是磨完了,他要赶人,但孟哥他们看准了梁言好说话,拿捏着她陈之和就没辙了。
他们酒足饭饱还不忘来这的目的,拿出自带的一副麻将支棱起桌子就开始搓,陈之和知道他们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他本着花钱买自由的心理,打算敷衍他们几局。
陈之和在牌桌上的手气一向很差,每每拿的牌都不好,才开局就连输几场,刘邺他们乐不可支,他自己倒不在意,只想着赶紧把人打发走,但在一旁看着的梁言就有些着急了,那些筹码可都是真金白银啊,她肉疼。
在陈之和又输了一场后,梁言彻底坐不住了,洗牌的时候她向陈之和请缨:“我来帮你抓牌。”
刘邺听了笑个不停:“嘿,你这‘臭手’连你老婆都看不下去了。”
孟哥也附和着调侃道:“弟妹,你可看好他,千万别让他去赌场,就他这手气,家底都得赔进去。”
几个兄弟纷纷揶揄陈之和,这也是每年的保留节目,可今年他们没能一笑到底。
自从梁言上手帮陈之和抓牌后,形势瞬时逆转,她拿的牌都很好,加上陈之和本身技术不差,牌面一好,他轻易就翻了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