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子嗡了一下,像是没听清。
又怀疑是自已听错了。
“师父,你说什么?”姬钰迟疑的问。
颜月挑眉,目光落在他身上的伤,琵琶骨处钉着的那几根长钉,“我们都不属于这个世界,这里应该是桑榆的剧本,我记得我看过的剧本里,你并未受过如此严重的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姬钰眼底显出几分茫然,压下心底狂喜,他的表情迅速多出几分自责愧疚,“师父,对不起,若是我能够再早一些想起来的话……我也是在受了重伤的刺激下,才逐渐意识到,这个世界不对劲,我好像忘记了很多重要的,我才想起来。”
“可这也不是你的错。”颜月打断他的愧疚,“我们谁也料不到这后续,是桑榆……”
她说到这,语气顿了顿。
桑榆……是桑榆!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图什么?
“桑榆!你出来!我知道你在这!”颜月起身,对着虚空突然高声喊。
寂静的房间里,在她声音落下后。
半响,桑榆的身影却并未出现。
只有一沓厚厚的纸张掉落,那是……
“《嫁衣》的剧本?桑榆,我知道你肯定就在这,你为什么不出来?有什么话你可以与我直接说!”颜月怒了,连声音都提高。
但之后,无论她怎么试探,这片空间都再无动静。
姬钰受了伤,躺在床上,这时偏过头静静看着她手中的剧本,他之前也看过的,演到一半却又放弃,不肯按照剧本里的走向去继续。
桑榆也没有拆穿他。
甚至在他唤醒了师父的记忆后,直接不再现身,只留下这个剧本。
姬钰猜到,对颜月接话道:“师父,我想他的意思,是坚持要让我们演完这场戏,直至落幕。”
“为什么?”颜月不解,下意识的问。
回过神又转过身,背对着姬钰去看手中的剧本。
剧本里的走向此时已经偏移了太多,江羿没有受过这么严重的伤,也没有被怀疑过身份,他与凌无双在一起,相识相爱,最后大婚,大婚前夕,江羿不得不受魔教威胁,杀了武林盟主,也是因此,他与凌无双的婚事从简。
只有二人拜堂,而就在拜堂时,凌无双知道了真相。
她为父报仇,与江羿对峙,心痛至极,江羿最终对着她跪下承认,并主动死在了她剑下……
剧本到这落幕。
后续,已是再没有后续。
凌无双的结局,到这里也随着江羿的死而结束。
“就算要演,眼下我们又应该从哪里开始。”颜月揉了揉眉心,剧本翻来覆去,看的她头疼。
都未察觉小徒弟是什么时候下床。
从她手里取走剧本,语气平淡接话,“大婚。我们直接从大婚开始吧。就这最后一场。师父,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钰儿,你!”颜月一惊。
就是想起他身上的伤,如此严重,这地方偏偏她还不知道怎么出去……
“若是我在这,真的要死了,那我情愿死在师父手中。陪着师父到我生命尽头。这场大婚……师父,我喜欢你,我不想再隐瞒,我想娶你。”姬钰坦白。
颜月下意识去夺他手里的剧本,又没抓稳“啪”一声落地。
诧异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