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曾经很多次跟薄宴淮提过,也旁敲侧击说很想跟他一起来吃饭,哪怕就一次,是薄宴淮嫌麻烦,一直以忙碌为由推脱。
其实要说麻烦,也没多麻烦。薄宴淮是谁,一句话吩咐下去,别说前8的名额,第1的名额也能抢到。
要说约不上的唯一可能,就是不想约。
安凝想想就觉得讽刺,今天是怎么的不嫌麻烦了?还约的第1的名额,可见,男人只要想办成一件事,任何困难都打不倒,反之,女人再怎么表现和努力都没用。
当没用的时候就别表现了,她亲自试验证明,当女人怎么求也求不到的时候,得给男人一点厉害瞧瞧,只有让男人意识到了危险,想要的再多,男人都会双手奉上。
她有的时候甚至会觉得有些好奇,薄宴淮现在对她那么好,究竟是因为她的坚持让他感到了害怕,还是因为他在对安柔失望透顶后,没找到下一春前对她的留恋?
亦或,她慢慢恢复中的商业价值,一个在手的招财猫,就这么放跑了,对于一个成功的商人来说,可以巨大的失误啊。
“小姐您好,请问您有预约吗?”
服务员很快上前询问。
安凝思绪被打断,随即报上薄宴淮的名字,服务员愕然,态度又恭维了很多:“安小姐您好,请跟我来。”
包间并不算逼仄,一眼望去,装修,内置都算得上是约会的上好包厢,但薄宴淮似乎是刚从谈判桌上下来,冷着的一张脸,面色很不好看,加上他那一身冷色调的西装,实在是很容易让安凝解读为今晚的安排,他是在被迫营业。
被谁迫的,答案显而易见。
“不用关门,开着透透气,”安凝吩咐正要带上房门出去的服务员,“我觉得有点闷。”
服务员恭敬点头,将门敞开一个30度小角,出去了。
见安凝坐定,薄宴淮刚接完电话的脸色得以好转,柔声问:“我点了些菜,你看看还有什么要加的吗?”
她没推拒,伸手接过菜单,加了两个这个时间比较想吃的菜。
好不容易盼来相见,却相对无言。
薄宴淮和安凝的婚姻是一夜情的产物,从前,从未对她表示过因为喜欢所以追求的示好,现在,倒有点像新认识的女孩,有好感,想奋力追求一次。
虽然生涩,但他有了要向前的动力,强撑起一个笑,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递上:“生日快乐,老婆。”
安凝没跟他客气,大红色的盒子打开,是一块安凝喜欢了很久的彩虹色宝石手链,因为彩虹色宝石很稀有,这也是某品牌创立之初的镇店之宝,及非卖品。
薄宴淮,这是花了多少的人力物力才得到的?
别说,今天这一系列的礼物梗抛到现在,安凝委实有被感动到。
原来,他一直都有在暗中观察她?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她的喜好,确实,以前没有动力为她做太多,现在是不得不做了。
原来“离婚”两个字,在他心里的分量比“结婚”两个字重多了。
她喜欢这款手链最大的原因是想衬托一下身为“凝·香”总监的身份,和其他贵重首饰比起来,这款全球独一无二的彩虹宝石手链,亦能突出她于全球的独一无二。
安凝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些受宠若惊,薄宴淮为一个即将离婚的妻子付出至此,是不是想在今晚把她灌醉,然后霸王硬上弓?
怎么回事?
安凝摇了摇头,警告自己切莫胡思乱想。
“我知道你喜欢这个品牌的这款手链已经很久了,所以我想办法联系到他们设计师,专门买来送给你的,还喜欢吗?”薄宴淮期待地看着她。
安凝却只看着已经放在面前的还在盒子里的手链,淡淡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
这话说来,犹如一把盐洒在薄宴淮眼睛的伤口上。
“你的手机屏保,我们当初没有拍婚纱照,我记得我们鲜少的几次温馨时光里,结婚一周年纪念日,爷爷命令我出差带着你,那晚,我因谈成了一桩大生意,心情好,在酒店房间弄了一顿烛光晚餐,当晚我们有了结婚以来的第一张亲吻的合照。”
说到这些事,薄宴淮很汗颜:“你觉得那张照片很有意义,一直设置的壁纸,然而从你搬去酒店的那晚我注意到你的壁纸换成了这款手链,并且还附加了一条说明:从新开始,我正好看到了手链下面的品牌LOGO,就开始联系对方,庆幸我面子还够,终于能送给你一个你最喜欢的礼物。”
“你不必如此的,这段时间,你已经送了我很多礼物了。”
薄宴淮艰涩地道:“那些礼物,不出意外,要么被你送人了,要么被你丢进垃圾桶,总归还是亲自递到你手上的才算送。”
不错嘛,挺有自知之明。
薄宴淮将盒子再推进一些:“我给你戴上吧。”
安凝合上盒子,手紧紧捏着盒面,犹豫着说:“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