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自乾清殿的偏殿出来,直奔正殿。
“启禀皇上,太华公主所患乃是心疾。”太医跪在大殿之上,冲龙椅上的九五之尊道。
拓跋督问:“好端端的,怎会突然患有心疾?”
太医:“太华公主心口处的外伤至今未愈,又悲恸过度、郁结于心,加之近来操心劳累、情绪起伏过大,方才如此。”
拓跋督闻言,眉头紧皱,他一声“放肆”含着血煞之气。
他抬了抬手,示意太医退下。
继而,他又看向戴着白玉狐狸面具的小都督和郑阔,道:“这个尉迟齐,简直不把朕的话放在心上。”
小都督微一颔首,回着:“皇上英明,他这是抗旨不遵。”
拓跋督没接话了。
抗旨这罪名,扣的着实有些大了。
郑阔见状,轻哼了声,拱手冲拓跋督道:“皇上有所不知,这丞相府养了太多的蠹虫。”
“丞相为了传宗接代,足足娶了九房小妾,为了养这些小妾以及她们的娘家。
丞相可谓是耗尽了家财,连庄子铺子都卖光了。”
“丞相这人啊,又好面子,就单说这人情往来吧,别人拜见他送三分薄礼,他非得回上七分给人家。
不过这也怪不得丞相,毕竟百官之首,确是要两袖清风,不然何以服众啊。”
尉迟家散尽家财的真正原因,是为了帮拓跋督造反。
如今郑阔这话,一来完美的掩盖了这背后真相,二来揭露尉迟宿结党营私。
便是拓跋督心知肚明,此时也得装聋作哑。
拓跋督故作气愤道:“所以他们就伸手向太华要钱?”
郑阔道:“皇上英明,这常侍大人也实在是太着急了些,他竟到处宣扬太华公主是他的贱妾。
户部陈侍郎的夫人,那日在百戏园门口就公然挑拨两位公主的关系,这一查才知道,陈侍郎是中书省和门下省协商推举上来的。”
“一面要让太华公主养着整个丞相府,一面又要来招惹公主殿下,丞相大人也真是的,就纵容儿子将前朝今朝两位公主玩弄于股掌之中吗?”
“陛下,刑部还有三位官员,恐怕需要太华公主再辛苦一趟。”
这三位官员,是他专门挑出来的世家贵族子弟,非是他郑家人,自然需要太华出面去“请。”
说罢,他掏出一份奏折,递给了拓跋督,上面是这三人的详细信息。
“李来福,去给太华准备身干净衣裳。”拓跋督命令着。
李公公应了声,退出了正殿。
拓跋督问着小都督:“依你之见,该如何处罚这两父子?”
小都督回着:“臣是个粗人,臣只知道动嘴不如动手的道理,棍棒底下出孝子,军杖底下出清臣。”
这个“清,”意思很明显,清醒的清。
拓跋督正要接话,就听小都督又道:“抗旨乃是灭九族的大罪,但念在他们从龙有功,九族嘛,就算了。”
“但需略施小惩,以儆效尤。”
拓跋督闻言,点了点头道:“嗯,爱卿言之有理,就依你说的。”
小都督道:“那皇上,臣这就拉他们去午门,将他们斩首示众了。”
拓跋督一听这话,手抬起来阻止道:“慢着。”
“这就是你说的小惩大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