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弦绷紧,箭宇脱手而出,无一虚发,眨眼之间已是连发数次,背后箭筒逐渐空荡。
红鬃马亦是带着银色的护脸,在战场上驰骋,鬃尾扬起,马蹄落下。
“原来,他说的是真的,他竟真的是位将军。”
眼前的惊心动魄比电影院看的场景惊艳百倍,温暖不觉为武朝的将士忧心,为长琴的命运忧心。
祁夜凉凉道:“莫要入了戏。”
忽然,下方必败的战局似乎有了转机,长琴突破重围,直逼敌方单于的战马之前。
擒贼先擒王。
他欲再次张弓搭箭,却未从背后箭筒抽到箭宇,竟是已经射空了。
见状,长琴双腿忽得用力,加紧马腹,朝对方单于所在冲去,同时,他已然竖起手中的红缨枪。
温暖一颗小心脏扑通跳,可惜这段剧情书里压根没写过,她并不知道结局,只是从紫月那得知,长琴死在了这场战役里。
“冷道友,你可听过武朝这段历史,长琴究竟有没有斩杀大单于?”
祁夜双手别在胸前,似是看着一场极其普通的斗蛐蛐比赛。
他道:“没有。他失败了。”
“啊?好可惜。”
话音未落,只听长枪与刀刃相咬的清脆嗡鸣,带起一阵火花。
有一穿着跟长琴类似铁甲的面具男举刀挡住了他的攻击。
“真的是你!”
长琴咬牙:“二哥!”
那将士缓缓摘下带着的银色面具,细长的吊梢眼微微一眯:“好久不见啊,九弟。”
“你居然与蛮夷私通!究竟是为何?”
二皇子道:“为何?你我皆知,那皇位与你无关,也与我无关,父皇偏爱长意,甚至都把东宫之位给了他。
凭什么他那个废物都可以,而我不行!”
*
温暖忍不住骂出了一句优美中国话:“那你去搞长意啊,你来搞长琴干哈!”
祁夜道:“二皇子跟大单于做了交易,将受降城以北地域全部给他,依次为投名状,换大单于助他做新一任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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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国!”长琴怒极,举枪上前,未料二皇子却忽然骑马后退数步,接着四周走出数十名蛮夷上等的骑兵,将长琴团团围住。
“你!”
二皇子笑道:“九弟,我本想邀请你加入我,若我成王,你便是股肱之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我绝对不会想父皇这般,忌惮你!防备你!”
“身为将领,自当为守卫国家而战,我从未想过什么万人之上。叛国,是被子民的背叛,蛮夷残暴,我决不允许他们带着兵刃踏入我朝国土。”
“可惜,我早就猜到,你不会答应的。
只是,可惜了你的琴字营。”
长琴浑身一震,拿枪的手攥得指节泛白:“你!不可。”
虽然他早就料到这一天的到来,人们都说伴君如伴虎,殊不知,凡是跟权利和利益扯上关系,掌权者的心比战场上的暗箭还要难防。
他们是无辜的!琴字营众将士各个为武朝浴血奋战,不求功名加身,没想到连解甲归田都是奢望。
“他们看到我的脸,只得死。”
二皇子轻轻抬起手指,背后千军万马倾泻而出,他言简意赅:“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