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他也是想着让林幼鱼的魂魄剥离出来去投胎转世,把身体还给自已妹妹。
谁知道……妹妹早就投胎去了,而他不仅没死,还被自已以为的“仇人”给救了,心情不可谓不复杂。
现在,林幼鱼又要和他讲话,林泽帆简直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林幼鱼见他这副模样,有些好笑,道:“东信国最东边的一个小村子里,一户姓林的人家,前两年刚生了第十个女儿,现在冬天没粮,正打算卖女儿,你去晚了可就没了。”
她语气缓慢,语调平稳,但话落在林泽帆耳中,却是犹如惊雷一般震慑。
他震惊地抬起脸,不可置信地看向林幼鱼:“是、是……是她吗?”
“是。”林幼鱼点头。
林泽帆二话没说,扑通一声跪在林幼鱼面前,朝她行了个大礼。
林幼鱼往旁边走了一步,道:“不过,天道轮回,这丫头命途坎坷,是要早夭的,你若是想让她活久一些,须得一生行善积德,为她极赞气数。”
林泽帆鼻头一酸:“若是寻到阿鱼,我必定一生行善积德。”
他上前一步,含泪道:“林小姐,多谢你还肯帮我,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林幼鱼半开玩笑道:“那以后有事找你,可得帮我忙啊!”
“自然!”
林泽帆唯恐错过时机,朝二人道别后便匆匆离去。
林幼鱼眼见林泽帆的身影越来越小,便和陆余白一同乘坐一条青蟒往回走。
青蟒行至隐蔽的竹林间,林幼鱼突然感觉腰间一紧。
下一秒,陆余白的下巴便搁在林幼鱼肩膀上,他垂着眸,并不说话。
明明是一声不吭,但林幼鱼却感受到肩上的人有一股强烈的怨气,那酸味,简直要冲上了天。
亏这家伙竟然忍了这么久没发作。
“生气了?”林幼鱼伸手摸了摸陆余白的脸,身体往后,靠在他怀里。
“没有。”
腰上的手紧了紧,隔了几秒,陆余白抿唇问:“为什么帮他?”
话音刚落,林幼鱼就哦了一声:“没有吃醋,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在关心林泽帆?”
陆余白:“……”
他一口咬在林幼鱼耳垂上,用she拨弄着她冰凉的耳坠,惩罚似的咬了一口才松开。
“别故意气我。”
这家伙哪学来的这些技巧啊?
林幼鱼耳根通红,捂着耳朵道:“他有错,但罪不至死嘛。再说了,我对外的身份还是林家的大小姐,他要是去外面乱说怎么办?帮他一把,他会记下这个恩情,到时候有事也会帮我们。”
她安抚一般捏了捏陆余白的手,“多个人脉多条路嘛,别气了,乖,给你买糖吃。”
陆余白原本还在气头上,听了这话,勾起唇,滚烫的呼吸洒在林幼鱼颈间。
“比起糖,我有更想吃的。”
他的声线介于青年与成熟之间,带着微微的沙哑,令林幼鱼忍不住紧了紧手指。
唇沿着她的轮廓游走,落在大片雪白之间。
“阿鱼……可以让我尝尝吗?”
林幼鱼捂着眼睛,不敢出声。
恍惚间,烟花在脑海中一串接着一串炸开。
事后,她窝在衣冠楚楚的陆余白怀里,颇有些无奈地笑了。
怪不得刚才一言不发,原来是等着在没人的地方干票大的。
反派就是反派,太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