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请少侠不吝赐教。”貂蝉收回媚态,恭敬地问到。“其实这人貂蝉小姐你也见过,那就是…吕布!”“吕…布?”蔡琰与貂蝉都惊异了一下,世人皆知,吕布乃董卓义子,吕布怎会反戈弑父。两女疑惑地看着苍月,貂蝉问到:“原来少侠不知道那吕布与董卓的关系,那吕布乃董卓义子,此事诺吕布得知,董卓岂会放过我父,少侠说笑了。”苍月微微一笑,说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我相信吕布对你可是一往情深,只要你点头,莫说董卓,天王老子他也敢杀。”貂蝉当然不会如此相信,不过嘴上还是说道:“谢公子赐教,貂蝉铭记于心,貂蝉告退。”说完轻轻一拜,转身金步慢摇,翩翩而去。貂蝉走后,苍月只听见身后蔡琰一阵轻笑:“呵呵,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不过我观少侠乃英雄也,却又过得了我貂蝉姐姐的关,这是为何呢?”苍月沉默一阵,回答到:“我不是英雄,所以我不去闯关。”蔡琰叹道:“其实苍少侠说的没错,昔日霸王项羽,诺不是因为美人虞姬的离去,更不会痛断心肠,自刎乌江。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唉!可歌可泣。”“霸王别姬?嗯对了,蔡小姐,在下有一事请教?”苍月问到“少侠请讲。”“蔡小姐可会一曲,名为精忠报国?”蔡琰略想一遍,轻轻摇头:“未曾听闻。”“呃?真的?”“真的。”蔡琰肯定地点了点头,继续回答:“天下名曲,昭姬都略知一二,诺少侠知晓,请不吝赐教。”“哦…真的不知道?”苍月一阵迷糊,奇怪,不是说这精忠报国是蔡琰十六年前所做,难道还是有别人教她的?随后开口问道:“可能这曲子不叫这名字,蔡小姐想想有无人教你一些特别点的曲子?”蔡琰立即摇头,说道:“昭姬琴艺皆是家父亲传,未有旁人教授。诺少侠真知,可否请少侠赐教一二。”苍月想了下,点点头:“好吧,我把词写下,你看看有无印象。”蔡琰即刻热情高涨,连连吩咐侍女取来笔墨白绢,亲自磨墨给苍月挥笔书写,还好,苍月在汉朝待这么久,这毛笔字写得也不算难看,片刻后,一首精忠报国的歌词就写好了,蔡琰仔细品读一遍,两眼发光,赞到:“好词,看得连我都有了些报效国家的冲动了,不知是何高人所著,词语如此热血,曲谱定也是千古绝唱,少侠,烦请少侠再赐教曲普,琰儿在此谢过。”说完还向苍月微微一拜。苍月赶紧扶住:“别,别,我说,我说就是了。呃~不过,我不懂音律,清唱一下,就劳烦蔡小姐记下了。”蔡琰巴不得苍月亲自唱出,此时连连应允,静静听候苍月的美妙歌声。“咳,咳。”苍月清了下嗓子,却惹来旁边的侍女一阵嬉笑。苍月顿时一阵汗颜,刚要出口的歌曲一下就咽到肚子里去了。蔡琰责备那侍女:“小桃,怎可无礼。侍女小桃连忙捂住嘴巴,连声道歉。说实话,在这大汉才女蔡琰面前唱歌,这不是和在二爷面前耍大刀一样自讨没趣吗,可苍月哪里坳得过蔡美人的苦苦哀求,只能硬着头皮,唱完了一段。结果…不止蔡琰,连侍女小桃都在拍手叫好,蔡琰欣喜若狂地赞到:“好曲,好歌,此曲必能流传千古。”转念一想,此曲独一无二,诺是古曲,我岂会不知,定是苍少侠所做,知我好歌,又不想张扬,这才委婉地亲授于我,此恩怎能不谢。随后起身对苍月深深一拜:“谢苍少侠赐教,此曲琰儿甚是中意。嗯,过几日便是家父生辰,父亲一生为大汉劳心劳力,正好以此曲慰劳家父,也顺便愿那董卓早日受伏。”“哦,蔡大人生辰?”苍月问道未等蔡琰回答,旁边侍女小桃抢过话头说道:“是啊,是啊,那时连河东卫家的未来姑爷也要来给老爷祝寿呢。”“嗯?河东…卫家…未来…?”苍月忽然想起了某些事,关于蔡琰的。蔡琰一听,满面娇羞,对小桃骂到:“多嘴!”小桃知道自己多嘴了,连连吐了吐舌头。苍月想到了历史上一些关于蔡琰的事情,蔡文姬第一次出嫁,远嫁河东卫家,她的丈夫卫仲道是大学出色的士子,可惜好景不长,不到一年,卫仲道便因咯血而死。两人无子女,蔡文姬遭到卫家嫌弃,认为她“克死丈夫”,当时正年少气盛、心高气傲的蔡文姬,哪里能受得了这种白眼,她不顾父亲的反对,愤而回家。而后,董卓死后,他的部将李傕等人又攻占长安,军阀混战的局面终于形成。羌胡番兵乘机掠掳中原一带,在“中土人脆弱、来兵皆胡羌,纵猎围城邑,所向悉破亡。马边悬男头,马后载妇女,长驱入朔漠,回路险且阻。”的状况下,蔡文姬与许多被掳来的妇女,一齐被带到南匈奴,这心境是可以想象得到的,当初细君与解忧嫁给乌孙国王,王昭君嫁给呼韩邪,总算是风风光光的占尽了身份,但由于是远适异域,产生出无限的凄凉,何况蔡文姬还是被掳掠呢!饱受番兵的凌辱和鞭笞,一步一步走向渺茫不可知的未来,这年她二十三岁,这一去就是十二年。在这十二年中,她嫁给了虎背熊腰的匈奴左贤王,饱尝了异族异乡异俗生活的痛苦,随后她也为左贤王生下两个儿子,还学会了吹奏“胡笳”,学会了一些异族的语言与歌曲。再过后,曹操挟天子令诸侯,势力雄霸一方,人一旦在能喘一口气的时候,就能想到过去的种种,尤其是在志得意满的时候,在这回忆中,想到少年时代的老师蔡邕对他的教导,当他得知蔡邕的女儿被捞到了南匈奴时,他立即派周近做使者,携带黄金千两,白壁一双,要把她赎回来。蔡文姬多年被掳掠是痛苦的,现在一旦要结束十二年的羶肉酪浆生活,离开对自己恩爱有加的左贤王,和天真无邪的两个儿子,分不清是悲是喜,只觉得柔肠寸断,泪如雨下,在汉使的催促下,她在恍惚中登车而去,在车轮辚辚的转动中,十二年的生活,点点滴滴注入心头,从而留下了动人心魄的《胡笳十八拍》,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文姬归汉。南匈奴人在蔡文姬离去后,每于月明之夜卷芦叶而吹笳,发出哀怨的声音,模仿蔡文姬的“胡笳十八拍”,成为当地经久不衰的曲调。中原人士也以胡琴和筝来弹奏《胡笳十八拍》非常盛行,据传中原的这种风尚还是从她最后一个丈夫董祀开始的,董祀就是曹操给蔡琰找的第三个夫婿,文姬一生三嫁,命运坎坷,颠沛流离,闻着心酸,听者落泪。苍月想到这里,不禁对眼前这位少女产生了怜悯之情,虽然苍月在十六年后有幸遇见了蔡琰并救了她,也知道她的命运也改变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而她却一直不肯见自己,又不肯说。但如今,如果苍月不管,任由蔡琰嫁入卫家,那蔡琰一生三嫁,凄苦的命运将会开始。苍月看着蔡琰满心欢喜地拿着精忠报国的手稿要回屋里练琴时的背影,鬼使神差地喊了声:“琰儿……”当蔡琰疑惑地回过头,才发觉这样叫不太好,但也不顾那么多了,开口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要你别嫁给卫仲道呢?你…那个……”“苍少侠……”“呃,冒犯小姐了。”苍月以为自己叫蔡琰小名,蔡琰生气了,连忙道歉。“苍少侠,认识卫家公子?”蔡琰问到苍月摇摇头:“不认识。”蔡琰轻轻一笑:“少侠真是神人,我等都未曾说过,少侠居然未卜先知。”苍月微微一愣,果然说漏嘴了,连忙敷衍过去:“我…我听说的。”蔡琰仍然笑道:“那就更奇怪了,此事是家父与卫伯父秘密约定,就连我也是最近才知,难道少侠会测人心意,知人思想?”苍月沉默了下来,不想再继续解释,蔡琰倒也没在追问,只是轻叹一声:“多年前,朝中十常侍作乱,陷害我父,罢去官职,流放河东,幸得卫家扶持相助,之后董卓进京,重用我父之名而迫我父重回朝中,我父念在卫家恩情,故而与卫伯父许下亲事,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昭姬哪敢不从。”说完,转过头,偷偷抹掉了一滴眼泪。苍月看在眼里,也从蔡琰的话语中听得出了无奈之意,明白了其实她,不想嫁,答应嫁只是为了替父报恩。苍月提起了勇气,劝道:“昭姬小姐,其实,命运可以自己掌握,刚才你那首歌里不是唱过,翻手逆天改命,覆手复立乾坤,你可以的。”蔡琰一阵沉默,谁都不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倒是一旁的侍女小桃开口对着苍月责问到:“哎,你这登徒浪子,嫁不嫁是我家小姐的事,与你何干,莫不是你心怀不轨,要害我家小姐名声不成?”蔡琰立刻叱到:“小桃,苍少侠是贵客,怎可无礼,随我回房。”侍女小桃应了声是,转头狠狠地瞪了苍月一眼,才扶着蔡琰离开,蔡琰远远离去后,忽然转头对着苍月露出了微微一笑,这一笑,包涵了许多东西,只是苍月不知道而已。